“陆祁溟,我要睡觉了。”她抬脚踢他,虽然没什么力道。
他顺势握住她的腿,温柔哄她,“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
变态。
她不知道男人的精力为何这样旺盛,但这一次感觉来得很快,她任由他折腾着。
半睡半醒中,只听到电视里烟花绽放的声音。
她会永远记得这个新年。
万家灯火中,有她的这一盏。
是他陪她点亮的。
印象中,农历新年的头几天,雨水一直没停,淅淅沥沥的,持续了三四天。
而陆祁溟也在她家,陪了她好几天。
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下厨准备的,菜色搭配每顿都不一样,换着法给挑食的她新鲜感。
梁舒音也会帮着打下手,或者学着做简单的菜,但她天赋太差,经常被陆祁溟无情嘲笑,最后再被他以“捣乱”的名义,轰出了厨房。
晚饭后,他们会一起去楼下散步,她被冷风冷雨冻住,他就会将她裹进宽大的羊绒大衣中。
阳台的花花草草在寒冬凋零,陆祁溟给它们搭建了个小小的保温棚,两人一起,一盆一盆,把脆弱的花草搬进温暖的新家。
他偶尔也会有忙碌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书,不打扰,只陪伴。
累了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醒来时,身上是他给她搭的毛毯,而他依旧坐在她脚边,认真看着电脑。
她忍不住爬过去捣乱,将他的电脑拿开,跪坐在他身上,伸手去摸他胸肌。
边上手,边平静地挑衅说:“好像没有电视里那个男明星的大。”
结果就是被他按在沙发上,吃干抹净,还被威胁着追问:“谁的更大?”
“当然…是你。”
她支离破碎地改口,又求饶,他才放过了她。
这是爸爸走后的第三个新年。
也是梁舒音重新对生活有了憧憬的第一个新年。
这年冬天,因为气温格外低,被称为前所未有的世纪大寒冬。
但梁舒音心里却像被塞进了一个小暖炉,滋滋冒着暖气,从身体到灵魂,都暖和得有些发烫。
转眼间,假期结束,两人都各自忙了起来。
徐方集团已经稳定下来,交给傅清辰管理,陆祁溟的母亲祁婉情况也越来越好,开始参与集团的事务。
不用再频繁去崇洲,陆祁溟却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在陆海担任了更重要的职位,出差出国成了家常便饭的事。
梁舒音都不知道为什么,没谈恋爱的时候,他那么闲,在一起后,反倒忙得脚不沾地了。
两人只能每天抽空视频十来分钟,有时因为时差关系,没法视频,文字信息也不能同步回复,只能在手机上留言。
为了给父亲出版诗集,梁舒音依旧利用空余时间,接一些笔墨兼职。
而李明德的庭审时间,也很快下来了。
在盛夏来临之前。
从那天起,她开始紧绷起来,食欲减退,失眠,就连脾气和耐心都变差了。
糟糕的状态不过持续了两天,就被陆祁溟敏锐察觉到了。
那天他刚结束美国的行程,问她要不要带点什么回来,她很不耐烦地回了句。
“国内什么买不到。”
那头顿了下,问她:“遇见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差?”
沉默片刻后,她道了歉,解释说:“可能是因为庭审在即,太紧张了。”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陆祁溟耐心哄她,讲了许多宽慰的话,又跟她分析李明德的事不会有意外,他很笃定能将人送进去。
她“嗯”了声,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那种烦躁的心情。
“好了,深呼吸,别想这件事了。”
陆祁溟继续道,“明天回来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她看着教学楼外坠落的夕阳和离群的飞鸟,叹了口气,“好。”
陆祁溟是第二天傍晚抵达虞海的,刚落地,行李还没放,就直接开车来虞大接她。
他带她去了MATA酒吧,他朋友的一个聚会。
推开门,VIP包间内已经来了七八个人,有他圈里的朋友,还有商业上的伙伴。梁舒音扫了一圈,只认识秦授一个。
他之前问过她愿不愿意来,她点了头,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大多数人看起来都跟他一样,非富即贵,很有腔调。
“陆总日理万机,终于愿意光临我们这个寒酸的聚会了。”有人站起来迎接他。
陆祁溟走过去,一拳锤在那人胸口,“简烨,你是在阴阳我的MATA寒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