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塞廖尔不需要吃药，”汉尼拔低沉温和的嗓音很容易勾起小孩子的信任感，只见他半蹲下来和塞廖尔视线平齐，言语中暗含着诱哄柔声说着，“接下来是我和塞廖尔之间的秘密，如果塞廖尔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话，我可以让塞廖尔玩很多想玩的游戏，就算出去和小朋友们玩一整天也可以。”
“我答应！”本来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听到可以出去和小朋友玩，小塞廖尔当即举起了手，一脸兴奋地发表了意见，嘴里满是芒果和糕点的香甜。
“那么，说话不算话的人——”汉尼拔抬起手掌对着塞廖尔，微笑着停住了话头。
“会被鬼吃掉！”熟练地接过了话头，小塞廖尔还带着奶香味的小爪子拍上了汉尼拔的掌心。
此时的小塞廖尔满心满眼都是从记事起就期待的小伙伴和玩耍的光景，完全不知道这一次的承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将［不允许泄露给他人］这条准则第一次说了出来，汉尼拔满意地站起身，未来还有无数次明里暗里的潜移默化着塞廖尔行为的机会，令塞廖尔将从汉尼拔这里训练的内容保持了近二十年的缄默。
为了避免精神直接崩坏，汉尼拔并没有准备一开始就让小塞廖尔接触那些残肢断臂、让人胆寒的事物和会对精神造成压力的现场，只是将他带去了他未来会时不时造访的隐蔽房间之一。
被牵着小手走过了一条陌生又昏暗的走廊，小塞廖尔本能有些害怕地凑近了在场唯一的、也是他信任的大人。
拜经常去地下室进行基因检查的经验，小塞廖尔对这种陌生的长廊心底总会涌上几分抵触。
在走了一半的时候，近乎死寂的氛围让小塞廖尔有些难受地抬头看着汉尼拔，小声问着：“汉尼拔叔叔……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汉尼拔沉默没有说话，昏黄的走廊灯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光。
从小塞廖尔的角度看，却不知为何觉得此时的汉尼拔有点冷漠。
这让小塞廖尔的退却之心更浓，被汉尼拔抓着的手忍不住缩了缩。
因为这一动作，汉尼拔的手攸地收紧，小塞廖尔尚且娇嫩的皮肤受不住这种力道，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留在小塞廖尔的眼圈红了起来，泫然欲泣时，汉尼拔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房门是接近黑色的暗红，好似泼上什么般给人一种不详感。
“我们……”小塞廖尔的话刚说了一半，还算敏锐的主角几乎是立刻就嗅到了房间中的某种气味。
那种黏腻的铁锈味和化学药剂的气息断断续续伴随了他的童年，往往带来的不是深入骨髓失去意识的疼痛就是没完没了的检查和‘吃药’，所以小塞廖尔当即皱了皱脸，也不管汉尼拔攥红了他白嫩的手腕，就开始向后退去。
“汉尼拔叔叔是大骗纸！”小孩子尖细的叫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之中，显得有些刺耳。
说着小塞廖尔软软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骗纸！说好的不吃药的！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托尼叔叔！不要在汉尼拔叔叔家待着了！”
汉尼拔狭长的眼睛闪过一道冷光，他抓着小塞廖尔的手不松，任凭小塞廖尔怎么挣扎哭喊，对成年人来说过于微弱的力道仍旧于事无补，只能让小塞廖尔在原地踏步做着无用功。
“塞廖尔确实不用吃药，我可以保证。”随着汉尼拔的话语，小塞廖尔的动作稍缓，怀疑地看着汉尼拔，眼底还闪烁着莹润的水光。
“那……为什么这里都是吃药前的味道？”还处在很容易转移注意力的年纪，小塞廖尔软糯的声音比起刚才坚决的态度已然松动了几分。
“吃药前的味道？”汉尼拔若有所思，空着的手当下推开了大门。
骤然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恍若实质一般粘稠熏人，小塞廖尔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而当他皱了皱鼻子抬眼看向大开的房间内时，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血光。
小时候因为基因不稳定的缘故经常无缘无故地大出血，导致塞廖尔小小年纪已经习惯了与鲜血为伍。
但是此刻突然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见到大片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血，脆弱的幼童神经被狠狠拨动了一下，当即抱着汉尼拔的大腿放声大哭起来。
在小塞廖尔泪眼朦胧的时候，隐约可以感觉到洁癖的汉尼拔纵容了他的动作，任由他把鼻涕眼泪一股脑蹭在了西装裤腿上。
同样他也记得，温暖的大手罩在自己的头顶，带给他无边的安全与依赖，但擦干眼泪的那一瞬，无意窥见的，却是汉尼拔冰冷又残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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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亲爱的……”迪克近在耳边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又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