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刚才果然是太急迫了吗。”迪克的下巴仍旧抵在塞廖尔的肩上，低哑的笑声撩拨着塞廖尔的耳膜。
笑够了以后他抬起一只手准确无误地附在爱人的额头，比刚下飞机那会儿，现在手背感知到的温度更加明显。
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亲爱的，比起你刚才的那三个选择，我认为更重要的应该是——”迪克说着直接把塞廖尔整个抱了起来，短暂几秒天旋地转让塞廖尔眨了眨眼睛，回过神目光中满是迪克眼底的湛蓝。
“你需要足够的休息来退烧。”
望着迪克眼底同样微深的青黑，塞廖尔同样用手背碰了下额头，在迪克弯腰单手拎起两大袋的时候塞廖尔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淡淡说道：“我的房间在二楼，不过——”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啊”了一声，“现在可能会有点乱。”
一个人常年独居的房子乱一点不是挺正常的吗？
把塞廖尔的话理解成第一次带情人回家，不太想让情人发现自己邋遢的一面，迪克对塞廖尔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就抱着他上了二楼。
踩在楼梯上，轻缓的脚步声中走廊的等自发亮了起来。
随着塞廖尔的指示推开了主卧的门，迪克看着房间内的狼藉，愣了一下，才终于反应过来塞廖尔口中的有点乱是什么意思。
房间内灰尘的气息还没有浓重到影响休息的地步，迪克也就把塞廖尔放到了床上，走了打开房间的窗户。
微凉的风灌进来，冲散了屋内有几分郁结的气息，让人精神一振。
“亲爱的，沉默是种美德，不过我还是想要知道，”迪克从拎着的药袋中掏出消炎药和退烧药，几秒默然后还是指向了从另一侧角落蔓延到床边的缺口，“你有在卧室打地洞的习惯？”
“……”支起身体摸到床头柜的一瓶汽水，就着碳酸饮咽下迪克递过来的药后塞廖尔才开口道，“有时候真想打开你的脑壳看看你大脑的构造，从解剖学的角度而言。”
“为了这种事谋杀听起来一点也不罗曼蒂克，亲爱的。”迪克耸了耸肩，看他家亲爱的有点一言难尽的神情，终于还是正经起来。
“所以，这是暗室？”
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电脑的主机，机器运转的细微嗡鸣声在房间内扩散开来，塞廖尔点了点头，揭晓了答案。
“这是我父母还在的时候，用来进行秘密实验的地下实验室。”
塞廖尔家的实验室……
几乎是立刻想到什么的迪克当即反应过来，神色微变：“也就是说，这是亲爱的你——”
亮起的电脑屏幕是最中规中矩的初始页面，整个桌面一片光洁，看不出丝毫机器主人的使用偏好。
靠坐在椅背，嘎吱声后塞廖尔转了转椅子，干脆地按动手中的鼠标和键盘，面上头也不回地随意点了点头。
“不过从我父母离世以后就一直密封着了，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我对那个实验室总归不太喜欢。”
“这次打开也是因为考虑到‘基因’成为目标的可能。”
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跃动，直到他最终顿了顿，懒散又坚定地按了一下Enter键。
霎时弹出一个又一个的页面，每一帧都在从不同的角度实时描绘着这栋房子内外的情景。
动着鼠标点了两下，将对准大门口，以及这个房间内对准暗室入口的摄像头调了出来切到了一起。
清晰的俯视角，可以看到紧闭没有异常的大门，也可以看到坐在电脑前的他，也可以发现迪克正看着他，并向他走来。
塞廖尔的脑袋一沉，塞廖尔没有回头。
摄像头中的景象正清楚的显示着迪克将下巴压在他脑袋上的动作。
把这两个摄像头的景象同时快速回放，在塞廖尔和迪克的眼里，这段时间、这个房间以及门口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
像是亲眼见证了时间的回溯般奇妙。
经过一百多倍的加速，塞廖尔的眼球不住地左右转动着，最终在摄像头记录的画面倒放到威尔踏进房间，大门紧闭时，按下了暂停。
“这么看就只有威尔，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阿比盖尔进过我家了。”塞廖尔毫不意外地抬起手，捏了捏迪克的脸颊。
“从阿比盖尔小姐离开的时间看，她应该离开没多久就被杀了。”
知道塞廖尔家目前没有危险人物，迪克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他仍旧压在塞廖尔的头顶，迪克撇头看了一眼地下实验室的入口，目光又一次游移起来，最后定格在了一旁床头柜上背对着他的相框。
卓越的视力让他看清了相框背面写着的一行小字——塞廖尔＆托尼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