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廖尔下意识闭嘴,甚至屏住了呼吸。
这时候应该正是对面战斗的关键时期,既然意识到了这点他就不能说话害迪克分心了。
几秒以后迪克的声音再次响起,攸地轻快起来:“大个子的问题解决了,我真的没事了亲爱的,别担心。”
“就刚才的表现而言你的信用已经破产了迪克。”塞廖尔的声音刻意冷了下去,在迪克看不到的地方,紧皱的眉头却舒缓开来。
“我希望在塞的心里一直是最值得信任,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信用破产的话就不妙了。”迪克清朗的声音透过耳麦萦绕在塞廖尔的耳边,微微扬起的声线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所以有什么能够弥补的方法吗?”
“当然有。”塞廖尔声音冷淡,眼底却泄出一点笑意。
他张了张嘴,还没等开口,就有敲门声响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扉传了过来,“塞廖尔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看来商量出了结果,所以打算叫他去验证一下?
耳麦拿起一点的塞廖尔挑了挑眉,言简意赅地对迪克说道:“等你夜巡回来再说,我先挂了。”
说完干脆地退出,顺带简单清理了一下黑进蝙蝠洞的痕迹。
扣上笔记本,他快步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对候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恭敬地笑道:“抱歉,让你久等了阿尔弗雷德,我们现在就去找布鲁斯吧。”
而被///干脆挂断通讯的迪克那边,下意识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通讯器内就已经在“嘟——”的一声后没了反应。
“……”把双手的长棍收起来,略过被砸的人事不知、在观察火势时突然从火中窜出现的类人型怪物,迪克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起一个问题。
塞他,刚才应该是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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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自从回到韦恩庄园,就时不时被布鲁斯拎去抽血样所赐,塞廖尔对于研究的地方,那个和韦恩庄园连接的地下实验室并不陌生。
本来想提前问问大概是什么方向的进展,不过阿尔弗雷德一路上一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那种来自年长又敏锐的人的善意总是让他有点不会应对,所以不得不动用比往常更多的精力来掩饰自己。
说起来这次回来后阿尔弗雷德看他的眼神就变了,那时候他还没和迪克在一起,在从飞机上下来,刚见到他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已经是一种看待自己孩子的眼神了。
塞廖尔想了想,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像老爷一样的作息并不可取,塞廖尔少爷。”快到实验室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突然和蔼地看着他,“您今晚一直不打算睡,是要等迪克少爷回来吗?”
“嗯,”塞廖尔露出一个拘谨的笑,开始半真半假地信口胡邹,“我第一次看迪克夜巡,有点担心他。”
“迪克少爷知道一定会惊喜万分,然后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阿尔弗雷德有些怀念地感叹道,“自从杰森少爷离开后,迪克少爷因为自责已经很少露出那种充满活力的笑容了,老爷也是,如果不是提姆少爷的出现,一切可能会更糟糕。”
“……”这算是家族秘辛吗?以阿尔弗雷德的谨慎应该不会说出来才对,虽然他知道这些事。
似乎看出了塞廖尔心里的猜测,这位头发花白却依旧健朗的老管家发出一声和气的轻笑,“杰森少爷复活了,老爷说您拯救了他破碎的精神,这也相当于拯救了老爷和迪克少爷,所以现在一切都在好转,不是吗?”
果然是因为杰森吗?塞廖尔笑了笑,没有就这个理由显得多在意:“我没做什么,只是被咬了一口而已。”
无论出发点是因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总归表现出了接纳的意向,投来的善意温暖到让他有些无所适从,那总归不是假的。
比起起源,他更看重的是过程和结果。
阿尔弗雷德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显然觉得塞廖尔太过谦虚。
他经过岁月洗礼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没有多做解释。
在塞廖尔和迪克定情后,只有他和塞廖尔在幽深寂静的走廊中第一次独处的当下,阿尔弗雷德那智慧又平和的双眼和塞廖尔对视着,清楚地表达了他本人,亦或者可以说是他所侍奉的、韦恩家家主布鲁斯的立场:“无论怎么样,韦恩家欢迎您,塞廖尔少爷。”
韦恩……家……吗?
塞廖尔微微恍惚了一瞬。
上一次有家的概念是什么时候来着。
大概是他的父母没有遇难以前吧。
托尼和他一样都是从小一个人,就算有贾维斯的提醒,很多时候因为忙碌也很难在节假日抓塞廖尔过节。
而且以托尼的性格,过节大部分的形式都是热闹又盛大的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