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蜂三十岁时,已经是一代大侠了。但没多久,他就管不住自己了。一开始只是些风流名声,都是你情我愿的,只他妻子过得委屈,后来他妻子莫名就死了,都说是抑郁而亡。
他妻子一死,虎头蜂越发无忌了,渐渐就有些不太好的名声传了出来。直到虎头蜂祸害某个大门派的侠女,却让侠女的师兄给当场抓到,事情才闹开了。此时,众人又翻出许多平民女子被害了的事,这才做实了虎头蜂的恶名。让他从坐镇一方的大侠,变成了四处流窜的采花大盗。
“呸!”老白又啐一口,“祭司该知晓,咱们黑.道也讲究个盗亦有道,此等采花害命之人,我们也最是膈应!”
至于跟他一块儿的勾魂蝶,便更奇葩了。她原是闭月宫的女侠客,甚至她还曾是虎头蜂的被害者。
却不知怎的,她竟不恶,反对虎头蜂死心塌地,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甚至为了跟虎头蜂在一块儿,她偷偷修习了闭月宫禁止的魔功,也做了个采.补男人的女花贼。到现在闭月宫还在满世界追杀这两人,无奈势单力薄,一直未能找到人。
一来二去,这两人还真在一块儿了,且将闭月宫原本的魔功修改得越发可怕,到了如今,两人甚至是都是荤素不忌,男女皆可。
“……两位主人莫看他们这面容不过三十上下,其实都是成名许久的老魔头了,虎头蜂快八十了,勾魂蝶也六十多了。”
“你们江湖人,怎不像抓我和阿昱这样,抓他们?”小月亮问。
“这倒不是没有,几十年来,确实也曾经有过几次抓捕。但风声一起,这两人便寻个小地方避风头,两位也知道,这深山老林里的庙宇、山寨、荒村,那可真是极好躲藏的,如此躲上个三四年。风头便也散了。”
小月亮道:“但照你刚才说的,这两人可不像是能忍住三四年不作恶的。”
“他们就祸害些寻常人……”
“是他们只祸害些寻常人,还是你们黑.道常常祸害寻常人?”小月亮眉头已经挑起来了。
“我们正经挂旗子的,还是讲规矩的,只谋财不害命。倒是白道的那些侠客们,偶尔不凑手了,反而不会留活口。”
小月亮没再说话了,却不是无法反驳,是他懒得说了。
“别气。咱们也不是好人啊。”
小月亮嘟了嘟嘴:“我忘了,”
“要拿他们俩练手吗?”敖昱指着狂蜂浪蝶。
“不要,太脏。”
“那我来练手。”敖昱看了一眼,“既以蜂、蝶为名,便让你们得偿所愿吧。”
他提起“爆竹”,摘下了其中两根的棉塞,原来这些都是装着虫子的细竹管。
两只看起来一般无二的蜂子飞了起来,各自落到了狂蜂浪蝶身上,它们的微针短而粗,扎在两人脖颈上,便是两个小血洞,扎完后,两蜂长长的腹部当即裂开,落下一枚巨卵来,两虫也就此死亡——它们是瓜子一些特殊虫卵的载体,长期处于休眠状态,苏醒时,也是死亡时。
巨卵几乎是瞬间便孵化成了两只小白虫,爬进了血洞。
“它们会长得很丑吗?”
“不会,它们会长得很漂亮,埋葬恶人的土里,同样能开出美丽的花。他们内力深厚,精.血旺盛,是很好的营养。”
敖昱对两人的魔功有点好奇,虽功法阴毒,不留余地,让他们采.补的必死无疑,但这几乎接近魔修的路数了,他可以拿来参考修改一下的。但狂蜂浪蝶也算是老怪物了,想让他们听命行动不难,可想从他们嘴里挖出魔功,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怕是都不短,小月亮还恶心两人,对比得失,敖昱放弃。
老白看着有些浑身发麻,他以为这会是很漫长的过程,有心想躲一躲。
谁知就是敖昱和小月亮说话的这一会儿,地上的狂蜂浪蝶便手脚张开,开始了抽搐。
这不是他们能动了,是体内的某些变化,让两人根本无法控制。
英俊和美丽的脸歪斜扭曲,继而变得干瘪衰老,符合他们应该的年龄。
待一切平息,敖昱走了过去,以匕首割开两人的脖颈,各取出一枚巴掌大的茧来。
老白喉咙干哑,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他、他们……还活着?”
敖昱割开的伤口甚至都流不出血来了,但他们却还活着,在大张着嘴巴,努力喘气。
“还能活个一时三刻吧。”敖昱道,把两个茧给小月亮看,小月亮摆了摆手,敖昱又指着两个濒死之人,问,“要让豆藤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