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秋愣了一下:“去俄罗斯?”
他去俄罗斯做什么?提前探查好默尔索的具体位置吗?
那双耀眼的金色眼瞳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白发俄罗斯人神神秘秘地说道:“对哦,您以后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去一趟,或许能捡到一只主动送上门来的西伯利亚仓鼠。”
这句话很明显意有所指,季言秋回忆了一下十年后世界线上的发展,不太确定的说道:“你是想让我去收养现在的你吗?”
果戈里顿时呆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都转化为了迷茫,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就像是一时半会儿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而另一边,季言秋已然在错误理解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到了尽头:“倒也不是不可以,虽说是平行世界,但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应当是不会变的。只不过你要做好这个世界上的自己更改国籍的准备……”
果戈里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赶紧叫停了东方人喋喋不休的育儿计划:“停!稍等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季言秋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不是这个意思吗?那你说的西伯利亚仓鼠难道是字面意思 ?”
果戈里有些无力的抬起手来捂住眼睛:“您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的不懂……”
东方人听着这话,眼神略有闪烁,似乎在心虚着什么。
他当然听懂了果戈里在暗示什么,无疑就是让他按照另一条世界线上应有的轨迹,去收养此时还在俄罗斯的费奥多尔。可是……他不想按照原有的命定轨迹去继续自己的人生。
虽说有些对不起这个世界的那孩子,但他不可避免的恐惧着那个结局——那个明明他拼尽了一切,也没有办法改变的结局。哪怕这点细微的改动只是心理安慰,他也还是想这么做。
就在他想要岔开话题时,准超越者那出色的听力便如实将窗外传来的细微动静传入他的耳中。季言秋警惕地转过头朝窗外看去,外面的树挡住了路灯投来的灯光,只留下了一大片黑色的影子,仔细望去还能看出枝干的轮廓。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果戈里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顺着东方人的目光望过去,摊了摊手:“什么也没听见。您可别忘了,我不是准超越者,听力没有您那么强大。”
季言秋继续凝视着窗外的树影,街道上正一片静谧,仿佛方才那一阵响动只是他的错觉。
若是放到之前,他一定会不以为然。可在经历了先前意大利那层出不穷的刺杀之后,他的心中已然对自己身边出现的细微响动怀有十足的警惕。
不管是不是,还是得小心为上。季言秋收回视线,依旧保持着紧绷的神经,先去将先前没能顺利结束的话题给终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需要处理在出差过程中写下的手稿。”
果戈里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好吧,希望明天我们的大作家先生愿意在早餐桌上与我继续聊一聊这个话题。”
季言秋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挥了挥手催促他快点离开。等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门后,季言秋再次撇了一眼窗外,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此空间内无法发生暴力行为。】”
随着东方人平静的声音响起,异能无形的笼罩在整个房间之中,形成了禁制。由于房间之中尚未发生暴力冲突,季言秋也只是轻咳了几声,喉咙略显干哑。当然了,这也说明目前他的房间是安全的。
言灵虽然强大,但也有弊端——人在处于突发惊吓状态下往往会难以构思语言,也容易被人强行止住声音。因此,他先行一步设下禁制是最保险的行为。
做好了防备工作后,季言秋走向书桌,想拿出自己保存于公文包中的手稿,准备好对一些细节进行修改,却在往桌下摸去时摸了个空。
他有些疑惑地弯下腰去,那里确实空无一物。
“奇怪……艾斯特没有把我的行李放上来吗?”
公文包是随行李一起由钟塔侍从的下属们送来的,艾斯特作为他的直系下属,自然也拥有着出入他卧房的权限。想着自己的公文包中还保存着一些珍贵的资料,季言秋就干脆让下属直接将公文包放到书桌下方,到了时钟塔后还特地打电话确认了一遍。
季言秋并不觉得艾斯特在说谎,虽说艾斯特成为他下属的时间并不长,但季言秋已然摸透了对方的性格:稳重、沉默寡言、绝对的忠诚。既然对方在电话里承诺过,那么就一定是切切实实做到位了。
难不成被放到了书房里头?他不太确定地直起腰来,望向了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