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乍现,傅潭说的青龙剑出鞘的一刹那,澹台无寂眼波流转,眼底浮现许些怀念之色。
“好久不见青龙剑了。”
他抬手运气,傅潭说手里的青龙剑突然脱手,继而直奔澹台无寂而来,稳稳当当,落进他的手心。
“我的老朋友。”他摩挲着剑柄熟悉的纹路,低声呢喃,“久违了。”
傅潭说吃了一惊,他狠狠瞪着澹台无寂,咬牙切齿:“把剑,还给我。”
是他大意了,交战前先丢了武器,可是犯了大忌。
“我是不是说过。”澹台无寂微微侧首,视线转向他,声音宛若落在玉石上的刀尖,一字一顿,“我的东西,我早晚会拿回来。”
“青龙剑,不是你的东西。”傅潭说抬起双手,掌心汇聚起浅绿色的真气,亦是一字一顿,“是我的。”
与此同时,青龙剑受到感召,嗡嗡嗡震动起来,要从澹台无寂手中脱离。
澹台无寂并不示弱,他单手就可以与傅潭说对上。
两股灵力碰撞在一起,一时间,青龙剑浮在空中,左右摇摆不定。
它大抵也很为难吧,一个是前任主人,一个是现任主人,它若是会说话,此时约莫会张开嘴大喊:“你们不要再打啦。”
真气在体内循环运转,灵力倾泻而出,傅潭说加大了力气,澹台无寂跟着加码,然而,他周身的灵力里,却开始逸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正是这些黑气,让青龙剑猛然从二人对峙中挣脱出来,继而毫不犹豫,冲向了傅潭说。
神剑重新握回手里,傅潭说盯着澹台无寂:“你修了什么邪功?”
体内的青龙功法不再纯粹,难怪青龙剑会排斥他了。
澹台无寂冷了唇角:“一个被废了半身根骨的人,你觉得能修什么邪功?”
傅潭说猛然提剑,直冲他面门。
澹台无寂脚尖离地,一跃而起,被剑尖逼退。
凌厉的剑气肆意流窜,傅潭说并没有手下留情,回嘴讥讽:“一个已经被逐出师门的丧家之犬,也配称我师兄?”
男子并不恼,脸上却扬起笑容,像是极欣赏傅潭说这般不知逼数的狂妄样子:“师弟这些年有多少长进,不若让师兄来领教领教。”
他右手翻转,腰间那把黑色长剑入手,“铮”地一声,接住了傅潭说这一击。
握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傅潭说继续发力出招,二人即刻缠斗在一起。
然而,傅潭说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澹台无寂提前料到,而后稳稳接下。他不攻只守,却见招拆招,明明是傅潭说追着他砍,他却越来越游刃有余。
相反的,傅潭说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越发吃力。
是了,二人师出同门,傅潭说所学,澹台无寂没有不会的。傅潭说的招式,澹台无寂也已经,一清二楚了。
何况不论修为还是剑法,草包傅潭说,都与这位“前任师兄”,没有一丝可比性。
要想在他手里胜出,基本上是……难于登天。
“啧。”澹台无寂歪歪脑袋,感慨,“师弟好像,没什么长进呢。”
傅潭说又气又无可奈何,前些日子听到的点点传闻,与眼前人串联在一起。
“是你,以青龙剑法在各处活动的,是你。”傅潭说反应过来,“你想做什么?你故意要引我下山?”
“倒是还长了脑子。”傅潭说出一招,他便接一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好像只是在逗一只小猫小狗。
“我是要引你下山,可我也不曾料到,这么巧,你会掺和到柳家村来。”
王充只是他前来办事随机带来的手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居然对柳家村一个女人存了别样的心思。
若是平时,几个村民杀也就杀了,但是不曾想,居然还招惹了蓬丘的人来。
而来的人里,正巧就有,傅潭说。
澹台无寂勾唇,喟叹一声:“我原没想,这么草率就来见你的。”
“你疯了。”傅潭说眼中划过不可思议,“你不该暴露自己,你不该回来的。就为了青龙剑?你真是不要命了。”
剑刃交锋,二人视线随之交错,四溢的真气将二人发丝吹拂起来。
“怎么。”澹台无寂似乎惊奇于傅潭说的语气,略略挑眉,“你不是恨我,恨不得我死么?”
“我当然恨你。”傅潭说两脚抵在地上,双手握剑才能抵住澹台无寂,青龙剑巨大的威力震得他自己的手都在疼,他咬牙切齿,“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