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姑娘来这里做什么?”赵秋辞看了看洛与书,而洛与书依旧巍然不动,注意力全在听讲和功课上,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门外。
赵秋辞啧了一声,他就没有师弟那样坐怀不乱的本事。
还好马上下课,待一下课他便出了门,傅潭说小跑过来,兴冲冲与他招呼:“赵师兄!”
赵秋辞笑:“小玉姑娘又忘了,我叫玄烨,并非姓赵。”
傅潭说叫习惯了,也不想改,索性当没听见。
赵秋辞知道她性子可执拗了,遂转了话:“小玉姑娘刚来蓬丘,可否还适应?”
“挺好的,蓬丘灵气充裕,正适合修炼。”傅潭说伸个懒腰,向玄烨身后探头看了看,“洛与书呢?还没出来吗?”
“洛与书?”赵秋辞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哦,你是说玄衡师弟吧。”
傅潭说点头,又听他道:“师弟在与老师探讨疑点,我先出来等他。”
“哦。”还真是一如既往勤奋好学,傅潭说没着急,索性和赵秋辞站到了一起,“那我也等等他。”
“小玉姑娘是找玄衡有什么事吗?”
“没事呀。”傅潭说眉眼弯弯,“没事就不能找他了?”
不时刻盯着点洛与书,怎么刷存在感,怎么刷好感呢。
正好只有俩人在这儿,傅潭说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向赵秋辞打探道:“那个,师兄,我有一些事想请教你。”
赵秋辞和蔼:“有什么事,小玉姑娘直说便是。”
“洛与书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啊?”
赵秋辞头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不搞清楚洛与书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如何对症下药,傅潭说握了握拳,鼓起勇气,又开口:“师兄你,你觉得,我……我这样的,他喜欢不?”
赵秋辞一怔,蓦然想起了近来蓬丘愈演愈烈的绯闻。什么玄衡与那山下来的女子情投意合,什么痴情虐恋,俩人情根深种,不死不休。
虽然身为目击者的大师兄深知事情没有谣言里那么夸张,但是此刻看到眼前笑容灿烂的小玉姑娘,赵秋辞心里突然就升起了荒谬的念头。
师弟那招蜂引蝶的,又被人看上了?
赵秋辞震惊。
靠啊,同样风华正茂,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容易被玄衡吸引?怎么就没人喜欢他?怎么,大师兄是年纪大了?
“小玉姑娘。”玄烨微微蹙眉,斟酌措辞,“你对玄衡……”
“我对玄衡哥哥,一见钟情,情深义重。”傅潭说西子捧心,一本正经,神情认真,“自我瞧见玄衡哥哥第一眼起,我就不再是我,我的心从此开始,为他跳动。”
赵秋辞:“???”
赵秋辞:“……”
赵秋辞一脸复杂,嘴角抽了抽,内心有点作呕。
傅潭说亦是,脸上真诚灿烂,嘴上信誓旦旦,心里只想好丢人啊死了算完。
正在这时,赵秋辞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师兄?”
赵秋辞转身,是洛与书,刚缓步出来。
赵秋辞神色一僵,虽然跟自己没关系,但是方才小玉姑娘那些话实在让人脸红尴尬,而师弟听力那般好,一定都听见了。
然洛与书脸色不变,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那些让人害臊的话,平静的像块木头。
傅潭说眼前一亮,蹦蹦跳跳就跑了过来:“洛与书!”
洛与书眉头一皱,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冷声纠正:“我不叫洛与书,我叫玄衡。”
“我不管我不管。”傅潭说笑眯眯的,语气却颇为无赖,“我就喜欢叫你洛与书,我叫你,你就得应。”
“随便。”洛与书无甚表情,视线转向赵秋辞,“师兄,可以走了。”
“你们要去用膳对不对?带上我啊。”傅潭说两步挤到赵秋辞与洛与书之间,“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你不多关照我几分吗?”
洛与书声音都没有起伏:“找师兄。”
傅潭说看一眼赵秋辞:“师兄那么忙,怎么好一直麻烦师兄,再说了,我可是跟着你来的,你不能不管我。”
这番话听着就有些无赖了,洛与书清冷的视线落在傅潭说身上,像平时一样,带着审视的意味,傅潭说眼神与他对上,习惯性地瑟缩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压力就起来了。
真可恶啊,到了幻境里,都换了一个身份了,居然还会被洛与书压力到,那是来自内心深处,不受控制的下意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