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但还没有抓到。”她捏着那颗留影珠,“所有被残害的弟子神魂俱碎,但赵师兄他们找到了另一个弟子的尸体,他死于溺水,而并非阴阳煞,所幸神魄还完整。赵师兄便搜了他的魂。”
留影珠里便是他残存的记忆。
他站在边角上,虽然视线不清晰,但仍能看见最前方带队的宁嘉师兄。
黑色的人影向他们靠近,所有的弟子都紧张起来,但唯有宁嘉师兄,紧绷的肩胛却放松下来。
傅潭说凝眉,他们之前就揣测,宁嘉师兄一行人全军覆没,不是有叛徒,就是熟人作案。
眼下看来是后者,宁嘉师兄,早就认识凶手。
待完整的身形映入此人眼帘,傅潭说瞳仁瞪大,双双看第一遍留影珠的时候已经震惊过一次,她指着那黑衣人腰间的大刀:“鸣玉,是他,是他啊!”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人。
洛与书蹙眉:“你们认识?”
“他便是和九公主来往的那个刀客。”傅潭说冲他眨眨眼,“我还怀疑,他也许就是多年前在钟灵山袭击我的那个人。”
多年前,钟灵山,袭击。
洛与书一怔,也就是说,是……黎芜仙君那位首徒?
可惜视角是这弟子所闻,不是宁嘉师兄亲历,因此几人并不能看到事情的全貌,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旧忆。
唯有遭遇袭击那一日,众人随着此弟子的视角,终于得以窥见那黑衣刀客的全貌。
他混入内部,突然偷袭,宁嘉师兄对他没有防备,始料不及,场面一片混乱。
傅潭说盯着宁嘉师兄的嘴巴张张合合,急道:“谁会读唇语,宁嘉说什么呢?”
“我会。”闻人戮休开口,他仔细观察两个人激烈的言辞,皱了眉,“他好像说的是,宋家,是不是你,下的手。”
“然后这个黑衣服的人回答,宋杰不该死吗,你觉得,我不该杀了宋杰吗。”
“我今天这般,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留影珠里,刀客的刀尖指向宁嘉。
“然后这个白衣服的说,宋家对不住你,蓬丘也对不住你,你受苦了。兄弟一场,如果你想要我的命,那就亲自来取吧。”
继而视野一片混乱,想是两方打了起来。
闻人戮休像个没有感情的翻译机器,语调平平,他读完,疑惑道:“宋杰是谁啊?”
“是宋家家主。”双双咬了咬唇,“现在还重伤昏迷不醒,宋家乱成一团了。”
“啊?”闻人戮休讶异,“什么仇什么怨哪?”
最后的画面,是视角主人重伤,慌乱逃窜,然后坠入深潭,溺毙。他这辈子的记忆就此结束了。
如果方才傅潭说说那刀客可能是黎芜仙君的首徒潺宿,洛与书还存有疑虑,那看完留影珠里的景象,洛与书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如果他不是潺宿,他便不会这般怨恨宋家。
黎芜仙君的事情太过久远,傅潭说他们四个人拼拼凑凑,才勉强凑出来一个事情的大体轮廓,可其中种种内情,并不真正清楚。
现在看着洛与书的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
“当年到底怎 么一回事?”傅潭说凑过来,“黎芜仙君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搬出蓬丘?她那个弟子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与宋家又有什么关系?”
洛与书薄唇紧抿,傅潭说知道他的品行,绝不会做背后八卦嚼舌根这种事。
遂傅潭说咳一声,一番深明大义:“小师侄,不是师叔说你,现在可不是我们八卦的时候,宋家和皇城接连两桩案子都与他有关系,你既然知晓他什么身份什么来历,自然应该告诉我们,说不定于我们查案有利,自然不能错过。”
双双惊愕地看着傅潭说一本正经瞎扯,分明是他自己好奇,现在扯上公事,让洛师兄拒绝都没有办法理直气壮了。
“长辈的事情,我不便随意置喙。”洛与书余光捕捉到闻人戮休,找了个好借口,“何况现在有外人在场,更不便言说蓬丘私密。”
傅潭说视线转向闻人戮休,抬起两只手,在闻人戮休惊恐的眼神中,堵上了他的两只耳朵。
“好了,现在他就听不到了。”
闻人戮休:?
洛与书:?
“对,这厮还会读唇语。”傅潭说使了个眼色,双双立马过来,伸出两只爪子,捂住了闻人戮休的眼睛。
“好了洛师兄,现在您可以放心说了。”
闻人戮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