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过丹药,伤口恢复的很快,只是看着吓人,傅潭说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看向闻人戮休。
闻人戮休扑棱着翅子坐了起来,指着面前这简陋的空屋:“哥哥,这底下有密室,尸体都在地底下存放着。”
傅潭说抬脚欲进去,却被闻人戮休叫住。
“哥哥。”闻人戮休面色难看,艰难提醒,“太脏了,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傅潭说顿了两秒,莫名觉得此情此景极其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他也将要踏入什么地方,有人也与他说了这句话似的。
他微微点头,踏了进去。
双双一怔,喊闻人戮休:“死鸟,你觉不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
闻人戮休复又躺了下去,在双双手心里蹭了蹭:“有点。”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双双抬脚跟了上去。
密室宽敞,但尸体堆成山,便显得狭窄了。粘稠的血在脚下汇聚,几乎流成小溪。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他们尸体没有腐烂,但是每一只妖,都被剖去了妖丹。
双双大小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视觉冲击,当场胃里就要泛黄水。
她捂着口鼻:“恶心死了,那些死掉的妖,都被运到这里来了。”
这个地方选的很妙,建在地底下,上面有房屋建筑作掩护,还有一只虎妖守门。并且恰恰是在眩人阁豢养精怪的后园,就算有妖气也不会引人怀疑。
眼前一派鲜血淋漓的景象,傅潭说却无端觉得熟悉,好像他也曾站在尸山血海之间,恐惧让他瑟瑟发抖。
但是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应该还有一个人,和他并肩而立,很厉害,也很可靠,因为那种感觉,让傅潭说很是安心。
但现在身边只有双双,他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就好像头顶一方满月,忽而缺了一块。就好像他的某个心房,突然就不再充盈血液。
空荡荡的。
傅潭说俯身,观察那些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尸体还很新鲜,好像刚刚被剖下来似的。
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被剖去了妖丹?”
“鸣玉,你不是说过么。”双双回道,“妖丹会吸引来同类,所以要尽快处理掉。”
“是这样么。”
双双这么解释,也没有错。可傅潭说皱起眉,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是的。
那些妖丹是被刻意挖去,做了些什么。
傅潭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坚定的想法,就好像,他亲自见过。
“可是若只是简单挖掉妖丹,不必将死去的妖都做防腐处理。”
他起身,绕过尸山,伸手去摸那长满了青苔的墙壁。墙壁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手感很是黏腻,但傅潭说一寸寸摸过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哥哥,你是怀疑这里还有另外的房间?”
傅潭说“嗯”了声:“直觉。”
在他的印象里,就该有一间密室,密室里藏着密室,他推开门,便可以窥见所有的秘密。
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印象哪里来的。
如果真的细想,那也只有两个字能解释:直觉。
双双也跟着他一起找,二人顺着墙壁寻摸,终于,让傅潭说发现了墙壁上青苔细微的不同。他松一口气,再次伸出手。
“傅鸣玉!”
傅潭说下意识回头。机关将被打开之际,洛与书出现在密室门口。
他眉眼凝重,喝道:“这里危险,快走。”
顷刻之间,他便已经自门口移至二人身后,一手提起一个,以极快的速度出了密室。
傅潭说领子还被拎着,和双双一起摇摇晃晃被拎出了密室,却难得没有冲洛与书黑脸和发脾气。
因为就在方才,洛与书奔他而来的那一刻,傅潭说再次察觉到了那种熟悉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上那颗缺了一块的明月,竟然神奇地圆满起来。
傅潭说呆呆地望过来:“洛与书。”
双双也跟着:“洛师兄。”
二人都是呆呆的模样,让洛与书有气也发不出来。
“这么浓郁的尸气,你们闻不到么?”洛与书递过来一白瓷瓶,“伸手。”
怪异的香气太过浓郁,尸体也没有腐烂的味道,他们哪里想得到,里面会有尸气。
傅潭说乖乖伸手,洛与书倒出两粒:“那些尸体,你们没碰吧?”
“没来得及碰。”傅潭说知晓药是有用的,分一颗给双双。
双双袖里的紫雀突然插嘴:“还有我。”
双双:?
“你不是妖吗?你还怕妖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