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眠抬起手掌伸向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瓜子。
塔慕斯的脖子向下缩了缩,合上眼睛。
他畏惧希泽迩,更畏惧希泽迩醉酒。
他是酒吧中最呆板无趣的服务员,可希泽迩偏偏对虐待他起了兴趣,经常去他工作的那家酒吧,每次醉酒都要将他虐打出血,残忍的虐待一直持续到希泽迩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过去才结束。
希泽迩醉酒了,又醉酒了。
塔慕斯的身体无法抑制地轻微颤抖着,预想中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到头上。
他不安地睁开眼睛,雄虫的手臂与他的面颊贴得很近,手掌正轻轻搭在他的脑袋上。
“蛋糕。”厄眠含含糊糊地叫他,慵懒的嗓音中携着浓重醉意,“我特记仇,谁欺负我我都得干回去,你不太一样……第一块蛋糕,你给的,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很好吃,嗯……塑料包装盒不好吃……”
掌心的汗水将塔慕斯的发丝弄得微微潮湿,酒精让厄眠没什么力气,手臂不受控制地向下滑,于是立即收拢手指揪住塔慕斯的头发,手才没有滑落下去。
“塔慕斯,你要是不欺负我就好了。”
话音落下,雄虫的手擦着脸颊滑下去,而后清浅的呼吸声便传入耳膜。
睡着了。
或许是这瓶酒的度数太高,让雄虫醉得不剩多少力气,所以这次难得没有打他。
塔慕斯紧绷的思绪缓和一些,叫了雄虫几声,雄虫睡得很熟,没有做出丝毫回应。
于是塔慕斯眼睛中的淡漠渐渐被憎恨与厌恶取代,动作机械地将雄虫抱回卧室。
*
白昼的光有些刺眼,厄眠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望着窗外,而后猛地坐起身快速穿上鞋,踩着楼梯向下跑。
操,睡过头了,塔慕斯那货别又拿他的肉包子去喂大黄!
“阁下,有什么急事吗?”
塔慕斯的声音换回厄眠迷糊的意识。
望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厄眠松了口气。
还好,肉包子暂时没事。
“梦到以后的你把哥的肉包子喂狗了。”厄眠趴在楼梯扶手上,自上而下俯视他。
“不会的阁下,今天的早餐有煎包,肉馅的,您应该喜欢。”塔慕斯说,“今日份的3瓶营养液已经收到,我买了几瓶水果果酱,掺进营养液中应该能让味道变好一些。”
家里的食材在昨天就没剩多少了,塔慕斯似乎刚采购回来,餐桌上放着不少新鲜食材,还有一份热乎乎的煎包与香浓的豆浆。
“就一份?”厄眠蹙眉。
“抱歉,我现在去再买一份。”塔慕斯说。
“回来。”厄眠叫住他,“你的呢?”
“我吃过了。”塔慕斯回答。
“过来。”厄眠朝他勾勾手指。
塔慕斯迈上楼梯,在比他低一个台阶的位置停下。
厄眠撩开他的衣服,手掌放在腹部轻轻按压。
塔慕斯太瘦了,向下凹陷的腹部硬邦邦的,喂了好几天也没见喂胖一点儿。
“肚子都是扁,这就是你说的吃了?”厄眠抓起桌上的营养液塞给他,“别搞得跟虐待你似的,以后每天的3瓶营养液全部给哥乖乖喝光,每日三餐也陪哥一块吃,当然,是吃哥吃剩的,记住没小矮子?”
塔·小矮子·慕斯微微抬着脑袋看他,点头说:“记住了。”
厄眠这吃货炫饭的速度快得很,当塔慕斯还在鼓着腮帮子对着口中的小煎包啊呜啊呜地咀嚼时,厄眠已经在吃最后一个煎包了,看着空了的包装袋才反应过来,立即把手中仅剩下一小口的煎包塞进塔慕斯口中。
厄眠的心情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取决于食物的美味程度,煎包好吃得很,他的心情也就好得很。
他点开终端开启直播,准备去自己新开拓的小菜地里看看菜,接了桶水正要拎去院子里,突然被桌上的吐司面包吸引视线,放下水桶取出一片面包涂抹果酱。
昨日评论区围绕“主播是否为雄虫”这个问题展开激烈探讨,观看量直接被“雄虫主播”这个词拉高到1千多。刚开始仅有极小一部分观众因为那未知的性别关注了厄眠, 后来厄眠那离谱的种菜操作直接让他收获了三位数的粉丝。
直播一开,系统自动向粉丝发送开播信息,待厄眠吃完面包拎着水桶走到门口,直播间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二三十人。
厄眠瞥了眼右下角的观看人数,心情不错地说:“带你们看看哥昨天种的菜。”
镜头转到小菜地。
前天晚上还整整齐齐排列在泥土中的蔬菜,今天早上该萎缩的萎缩,该被鸟啃的被鸟啃。前一天刚从冰箱中拿出来时有多么的光鲜亮丽,在经过大风的一夜后就有多么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