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忐忑难安。
雪花落在两个人的头发上,栖在轻轻颤动的睫毛上,融化在炙热相接的唇齿间,带来一丝丝沁凉。
何宴礼根本没有任何的惊慌,他也不生气,他其实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就像吃过禁果的人,难免会控制不住再次品尝。
如同是久旱逢甘雨,司默一开始是试探地浅啄,当感受到对方没有拒绝之后,变成了得寸进尺的深吻。
体内那头不知满足的野兽咆哮着,越吻越凶猛,粗重的呼吸伴着缠绵悱恻的吻,恨不得把对方的嘴唇都吞下去。
何宴礼的回应同样激烈,他可不想当那个被掌控的人,尤其是在司默这种掌控欲很强的人面前。
他们像是两个博弈的人,却又在吻中渐渐沉沦,吻得难舍难分,很久才停下来。何宴礼故意在司默嘴上咬了一口,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说道:“司总这是喜欢上我了,现在又没有人看着,可用不着这样。”
司默舔了舔被他咬的地方,这一口的意思他很明白是在警告他,他真是佩服何宴礼的聪明,自己吻他,何宴礼非但不恼还悉数笑纳,完了再奚落他。
他们从前亲吻也好,睡觉也罢,都是为了摆脱困境或者出于某种目的。
不过这话他接得住,司默凑近何宴礼的耳边,轻轻含住了他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垂,语调含糊又暧昧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呢?”
这时候,司纪臣已经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了别墅,他还不忘向管家打听一下,“一直都没听说过小叔在跟谁交往,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住在了一起,不知道对方是哪家的。”
管家对此守口如瓶,“等司少爷自己看到就知道了您这边请。”
他按照司默的吩咐,把人带上了三楼书房,然后说道:“司少爷您在这里等一等,司总现在在后花园,等忙完就过来。”
司纪臣的心提了起来,既然是要在书房跟他谈,大概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坐着等了片刻,又走到了窗前,不知道这天寒地冻的,他小叔去后花园做什么。
他从高处往下望去,看到了一个人影,不过等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两个人。那是他小叔在跟人亲热呢。
何宴礼听司默的口气不像在开玩笑,心里咯噔了一声。
一切都在司默的算计之中,当何宴礼吃完饭出来散步的时候,计划便已成行,他先是联系司纪臣问他多久能到,告诉他通知了门卫,让他自己进来就行。
他又让管家等着司纪臣,再把司纪臣带上书房。这样司纪臣肯定会奇怪,既然知道自己立马就到,那他为什么还去后花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定会到窗口看。
白炽灯光将雪地照得很亮,司纪臣莫名紧张起来,他很想知道他小叔喜欢的是谁,长什么样子,但他突然又有些不敢看。
尽管看得不是特别清晰,但当那张脸落入眼帘时,司纪臣的心跳一下子像是停止了。他对养弟恨到就算养弟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视线再往旁边稍稍一移,看到他小叔,司纪臣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养弟跟他小叔在一起,那是不是说养弟的那个奸夫就是他小叔?
答案石头一样哽在喉咙里。
司纪臣喘息不得,他浑身发抖,他沿着墙瘫软地坐到了地上。
这一刻他觉得他要痛苦地死掉了。
“没有,跟你开玩笑呢。”司默目光灼灼地盯着何宴礼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他很想说“如果我是喜欢上你了呢 ”,嘴巴张了张,又改口道:“
是我喝醉了所以想吻你。”
司默将何宴礼搂得紧了紧,让风雪根本没有吹进来的机会。他吻掉粘在何宴礼睫毛上的雪,轻而又轻地说道:“我还想跟你上床。”
说完,他又封住了何宴礼的嘴唇。那张嘴他怎么亲都亲不够,又软又香又甜,让他像是沉溺在一个永远都不想醒的美梦里。
何宴礼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他可没有吃亏,把司默亲得也够呛。两个人一个是铁树终于开了花,一个是血气方刚,又都是干柴烈火的,碰到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回的别墅都不清楚,等进了电梯又吻到了一起,却在去哪个房间出现了分歧。
司默说道:“好,去你房间,那以后都睡在你房间。”
何宴礼感觉司默好像一点都没醉,这看似是妥协,更像是在趁机给他下套子。
他其实什么都清楚,但他又不想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