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来,吃吧。”何宴礼投喂给司纪燃一瓣橘子,“一会儿再给我捏捏另一边。”
这些对于司纪燃来说当然不够,他不慌不忙又不着痕迹地实施起他的计划,“主人,我想看一样东西,在你的腰上。”
他这是要诱导养弟脱衣服。何宴礼忍着一巴掌拍上那张恶心嘴脸的冲动,假装没听到,继续给司纪燃喂橘子,“啊,张嘴。”
如此,当司纪臣和司纪南突然推开门、想打个措手不及来捉奸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令人惊掉下巴的一幕。
他们有着高贵神族血脉的弟弟正卑躬屈膝地一副舔狗嘴脸地伺候着人,而他们眼里的小魔物则高高坐着似神祇恩赐一般奖赏着橘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司纪燃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他可以跟养弟关起门来玩情趣游戏,但被人看到他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司纪南额角的青筋直跳,他是真不明白司纪燃是鬼迷心窍了么,怎么都能给养弟下跪了?
司纪臣是最气的那个,他本来就气色不好,这几天没有一天不受伤的,刚刚在医院医生还建议他住院,他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回来的,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个藏在养弟房间里、戏弄他、暴揍他的奸夫,结果看到的却是司纪燃。
并且司纪燃还跪着向养弟献殷勤。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钻疼,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一屋子四个人,只有何宴礼浑然不觉气氛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前俯后仰地笑道:“大哥,二哥,我跟三哥在玩游戏,你们看三哥演的这条狗贱不贱?”
“……”司家三兄弟
司纪臣的脸色又白了白,几乎有点站立不稳,他强忍着疼痛大喝道:“司纪燃你给我出来。”
这火药味十足的话无疑代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司纪燃挑了挑眉,目色桀骜,笑容嘲讽。他可一点都不怕司纪臣,并且心头怒火中烧,眼看着他就要把养弟哄到手了,司纪臣却半路杀出来搅了他的好事。
“我把话放在这里,我喜欢小弟,你们谁也不准碰他。”等出了门将房门关好,司纪燃首先表明了他的态度。
房间里,何宴礼吃着甜甜的橘子,任外面鹬蚌相争,他呢做个悠闲的渔翁。
当司纪臣看到本来该被关在地下室的司纪燃出现在这里,便会认为司纪燃就是奸?夫。
这时候人的思想容易走捷径,哪怕有些地方不对,也会自己找个理由,毕竟司纪臣跟司纪燃已经水火不容,而司纪臣就算再怎么弯弯绕绕也不好想到会是司默。
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没有事情发生,何宴礼便知道风波已经过去了。
其实让他们狗咬狗固然精彩,但他更期待他们能互相掣肘,让他在中间能有个喘息的机会。他最需要的是时间,看样子这次没令他失望。
司家三兄弟里,司纪燃虽然坏,但他还能光明磊落地表明自己的心意,而司纪臣一直以一家之主自居,却自私自利地不得了,他可不想让司纪南知道他的龌龊,这样就相当于被司纪燃抓住了小辫子。
现在他们三个都有伤在身,又谈不拢,只能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反正养弟又跑不了。
何宴礼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扭头的刹那吓了一跳,只见司默站在衣帽间门口,环抱着双臂。衣帽间没有开灯,他挺拔的身影与暗影混在一起,但黑色却遮不住他眸中起起伏伏的光芒,霜侵雪染般的冷冽非常,连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
何宴礼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还以为大狐狸一直在睡觉,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变成人的,又听了多久。
所以围观群众好多吆,不是怒气冲冲,就是寒冷逼人。
司家兄弟生气他可以理解,可司默生的什么气?
是他哪里做错了么?
他正摸不着头脑,司默已经大跨步走过来,微微眯起的狐狸眼将他牢牢锁定。何宴礼的脚步出于本能地后退,他的每一条神经都紧绷起来,才退了两步后背便撞到了桌上,已是无路可退。
司默则宛若猎豹不紧不慢逼迫着猎物,到最后,何宴礼只能两只手撑着桌子,努力往后仰着脖子,他的身体极细微地颤抖着。
此时的司默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让他觉得危险。
他不明白司默怎么这么不理智了,难道现在就想散伙么。他不想,所以他打算不论司默做什么都忍着,却见司默捏起他的下巴,又倾身凑过来,咬着牙一字一字威胁意味十足地说道:“以后不许摸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