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低调生活小记(31)

他板着脸注视她一会,千叮万嘱道:“切记此事不可莽撞。万一惹了别人狗急跳墙......”

她说:“你放一百个心。我胆子这么小,能惹着谁?”

“你狗胆包天的时候可不少呢。”

他的目光从睫毛里瞥下来,既嫌弃又疼爱似的瞅了她好一会。不知为何,脑中忽然划过了她打算盘时放光的模样......灵秀得摄人心魄。

沉默一会,他淡淡地说:“哼,也行。你若真有本事拔了这根刺,为夫也送你一面锦旗。”

她一笑,满眼期待:“锦旗上写什么?”

“天下第一贤妻。”他斜睨着她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她喜欢得直笑,又羞又甜地靠在了他身上......求来这样一桩麻烦事,她好像彻底激发了阳气,一点没有病歪歪的样子了。

周魁无奈地冷着脸。真懊悔自己的心性软了。就为昨晚几句甜言蜜语,不知不觉就让这家伙骑到脖子上来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对妻子低估得如此严重,如此离谱。

她仅用了不到几天的时间,就弄清了鬼卫的传讯方式,替他在皇帝的龙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不仅如此,她甚至以一己之力重创“秘教”。

叫皇帝吃了这哑巴大亏,吐掉了三升龙血也不止。

而这在她一生的光辉传奇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第一步罢了。

第13章

☆少奶奶的小本事☆

雪砚是一个很爱搞脑子的人。

她打小孤单怯弱,没一个正经的玩伴。到王家后又努力地学乖,一直活得缩手缩脚的。天性夙慧里的一束灵泉就无处可去,全灌溉到一些孤独的小把戏上了。

拆字,猜谜,七巧图,华容道,双陆棋,她十岁前就玩得贼了。

后来接触了算盘,一拍即合,仿佛寻到了本命。她在“数算”这条孤道儿上绝尘而去。独自一人,开疆辟土。

习练“袖底藏金”的心算术时,脑子里能同时分布几十、上百个数,宛如星图列阵一般。慧光如电地一闪,刹那就得正果了。

这个脑子,都被她练成了一个无限档的活算盘了。但她也没认为是啥绝活儿。这不过是她一人的秘密游戏。纯属好玩,玩成了精。

如此而已。

这个下午,揽到了一桩“趣味”差事,精神就进入了久违的亢奋。连用兵如神的丈夫也解决不了的谜题——让她严重的充血了。

脑子就像从休眠中苏醒的“小灵兽”,焕发得生机勃勃。

病气退得特别快。到了腊月十八,基本上已好全了。

肆虐了几日的雪和雨也终于消停。下午,太阳还露了一会脸。

将晚,他的几个老友来府相聚。前厅设了宴,把哥哥们也请来了一起吃酒。男人们在一起时豪情万丈,不时就爆发出一阵野性的笑和骂。

朗朗地传进后院,带来了烟火气的热闹,给这一屋的奢华笼上了清寂。

雪砚爱极这样的清寂了。洗漱过后,独自在灯下做了一会针线。脚底踩个暖烘烘的炭盆。窗外是漫天的寒星,像打翻了宝箱一样......

这滋味,是一份最完美的“岁月静好”了。

她一针一线密密地缝,脑子里却想着“鬼卫”的事。漂亮的针脚绗在他的寝衣上,漂亮的思路也在脑中成了形,罗织得宛如星图。

不知不觉,就缝好了一件寝衣。

又取了丝线,准备描鸾刺绣。她揉一揉微酸的脖颈时,才猛地发现他倚在门边。好像已站了很久,目光里温暖而又阑珊。

好像透过此刻,瞧见了二人几十年后一起老去的样子。

雪砚亭亭起身,“四哥。”

那目光便一收,藏起来不给她瞧了。他酷着脸步入房内,袍子一撩端坐下来。这撩袍子的凛凛风仪能撩她一辈子。

雪砚的脸又不争气地热了。两人无话可说似的,各自有点呆滞。片刻,她打岔倒了一杯山楂橘皮茶,“来,解一解酒吧。”

“嗯。”周魁接过去喝几口。既解了酒,也解了臊。

“病才刚好,你又费力做什么针线?”他语气是硬的,心却是软的。

这是给他做的寝衣。上头的针脚精巧细密——出自爱妻之手。这让他感到一种销魂的亲密,竟一丝也不亚于床笫之乐。

暖到心窝深处了。

这就是有心爱之人的感觉么?

雪砚对丈夫此刻的幸福心思一无所知。

只是回答:“不费力。我习惯了一边做针线,一边想事情。”

“哦,想什么事?”

她的眼波脉脉一转,凝视着他笑道:“我呀,想了七八条妙计、诡计和毒计。”

周魁一听,知道是“鬼卫”的事了。对这孩子气的大话并不买账。她再聪明,也不过是足不出户的闺中弱质,心能有几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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