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挤都挤死了。”
“我非要和娘挤一块儿。”
母女俩又叽歪一会,才各自安静了下来。
娘终于像猫一样煲起了呼噜。
雪砚本是怕她受了惊,打算陪一夜的。没想到那呼噜声滚滚不绝,越来越波澜壮阔了。好家伙,男人打鼾也没这么生猛吧?
像一个磙子在脑子里来回地轧。她实在无法了,还是大不孝地逃吧。
春寒料峭,夜风侵骨。雪砚搂着自己的肩,披头散发地蹦跶回了主屋。丈夫还没有睡。一身白色寝衣、披着个单袍在灯下瞧书。
目光是涣散的,并不凝聚在书上。
“诶,四哥你还没睡呀?”
他站起了身。难得一次像这样迎她,几乎都迫不及待了。“暂时不困。”他说。眼里的意思却是,你不在我睡不着。
雪砚眨了眨标致的毛毛眼儿,了然地笑了。
笑得美滋滋的。
他被笑得有点臊了。酷着一张脸上前,把香香软软的美人抱在了怀里。在陵墓中时,以为自己将死的那个瞬间,真是撕心裂肺地想这宝贝疙瘩啊。
周魁闭了眼,终于能瞑目了似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轻声说:“夫君今天怎么不矜持啦?......大晚上的,请保持距离为好。”
他嘴角动了动,霸道地说,“哼。保持多大的距离,为夫说了算。”
“......”
第61章
☆好像怀孕了?☆
周魁嘴角动了动,霸道地说:“哼。保持多大的距离,为夫说了算。”
“......”
她偎着他笑了。片刻,抬头说:“.......四哥,我有事要告诉你。”
“很重要么?”
“关于皇后娘娘的。”
他立刻没心情听了,意味深长地说,“瞧你,现在说距离的事儿呢。我不想提她。”
雪砚的脸烘了一下。
她恨自己太聪明了,什么都听得懂。说起夫妇间的距离,这事儿就有点深奥了。足够风月家们挤眉弄眼地掰扯一堆的说头。
雪砚觉得,自己也快成一个风月家了。
人家一句隐晦的骚话,她脑子里立刻就有画面。简直不像话。
周魁低了头,温情地贴住了妻子滚烫的脸。彼此都没说话。身心却开始了无声的对答。作为一个丈夫,他的拥抱越来越成熟了。
刚成亲时难免青涩、手生,不是太轻就是过重。
到现在,每一寸力道都能恰到好处。
他让她浴了火......
这一晚,雪砚能感受到丈夫的不克制。吃了这一顿就没下一顿似的。不克制的四哥让人感到怕,是活生生的老虎。
连汗水也是生猛的,强势的。滴在她脸上滚烫。
他的黑眼睛恶狠狠地发亮。快活是以狰狞来呈现的。
极致的阳刚,唤醒了极致的娇柔。似乎无论变得多强,到了这一刻,她就自动成了一朵不经风的花。其实,柔与刚是对等的。
互相不可或缺。
上乾下坤,一阴一阳,和合成了这个家的太极。
雪砚感到自己成了流态的。陶醉的风,或稀软的糖。身体在消失,只剩一堆过于强烈的感觉。这时的她,总能得到一些平时得不到的待遇。
她说:“四哥,你是我的。”
他绝不敷衍,会用上一百颗真心说:“是,永远是你的。”
“......”
夫妻俩黏糊要死要活。都有点放开了,不知害臊了。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是,美人也过不了英雄关啊。“两情相悦”一场,几乎都送掉了大半条命。上百个凶残敌人的围攻也抵不过爱人的伤害力。
在浪潮退去时,雪砚几乎已半死不活。
她得在他怀里蜷上很久,才能把自己重组起来。
往常这时候,四哥会入睡特别快。今天却一反常态地亲了她很多遍。她吃不消地让开,“脸亲烂了你要赔的!”
他轻笑一声,这才放弃了“再来一次”的企图。隔一会儿坐起身,拿过矮柜上的杯子一啜。长长地舒了口气。
雪砚以为是茶,一闻却是酒。不禁抬头劝道:“悠着点儿,这时喝冷酒会伤了脾胃。”
他理一理她微湿的鬓丝,目光从斜上方垂落下来:“无妨。”
雪砚敏锐地觉察了丈夫的异样。
他有心事。并且是很无奈的心事。难怪今晚想彻底放逐自己一回。不上进了,老子要堕落——就是这样的感觉。
定眼瞅了他片刻,雪砚忽然猜到了他在借酒浇什么愁:一定是给皇帝整寒心了,不想“忠君报国”了。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这个官,再当下去就太委屈自己了。
以四哥的性子,之前愿意和她一起耍着把戏骗皇帝,大概还想好好地往下做。虽然欺君大逆不道,但若能探索到一条蹊径,和那疑心鬼和平共处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