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边坐着的小哥。”
“你们的选手呢,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怕了吧?”
远山金太郎笑嘻嘻地将胳膊搭在球网上,垂在网前的手握着球拍一晃一晃的,整个人显出几分少年的英气和拼杀的锐气来。
听到他挑衅的话,法国队仍旧不改他们绅士的本性。
悠悠地或站或坐地呆在替补席上。
其中,坐在所有人最中间的那个青年眼帘微掀,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将视线挪到了观众席入口。
“啪嗒、啪嗒、啪嗒......”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劈里啪啦的,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声音越发显得急促。
随后那声音猛地一沉,一匹高大健硕的白色马匹从入口处一跃而下,落在了球场中心。
马蹄稳稳地踩在了球场上,坐在马鞍上的青年脊背挺拔修长,他一手绕住缰绳往后拽,一手放在马的脊背处轻柔地安抚马儿。耀眼的火红色头发在白马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炫目。
马儿被拉动着,哼哧哼哧的双脚落地,吐出的鼻息一下一下地打在站他面前的远山金太郎的面前。
金太郎此时都蒙圈了,站在网前,双目呆滞,甚至还有些茫然。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擦到了一手的口水。
“咦!!!”
远山金太郎嫌弃极了。终于反应过来要远离这只白马了。
“口水都喷我脸上了!”远山金太郎退了数十步,双目圆睁地瞪视着正对面鼻孔朝天的白马。
他疯狂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口水,后知后觉地问:“能骑马进场馆吗?”
法国王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马下如猴子一般上蹿下跳的人,眼里的轻视一闪而过。
这场比赛,他的对手就是面前这个小不点吗?
一股失望的心绪藏在胸口。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远山金太郎瞪大眼睛询问。
对方的眼神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晦涩的光里面情绪难明,但总之不是什么友好的眼神。
绕是单线条如远山都看出来了。
法国王子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下的马,附身跟马说了句什么,他长腿一迈就从马身上下来了。
西方人的优势在此刻就体现了出来,本来是一个年龄段的孩子,法国王子普朗斯愣是比远山高出了一个脑袋。
他纤长的五指轻轻拍了拍白马的脖子,随后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一刹那,白马吃痛地后脚支撑站立,两只前蹄吊在空中,胡乱地四处踢打。
等前蹄落下,白马也受惊地略过球网,擦过远山金太郎的身体望场外奔去。
白马的后尾剧烈一扫,短暂的一阵飓风刮起,掀开了普朗斯过长的额发,露出了他那双锋利的瑞凤眼。
深色的红色瞳孔靠向下眼眶,他的下巴轻抬,鼻孔朝天的模样:“你猜得没错。”
“就凭你,是没办法打赢我的。”
“啊~”远山金太郎嘴角裂开,眼瞳不自觉睁大,这是他兴奋时的模样。
他不停甩动着自己握住球拍的手,“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小哥,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了啊!”
“毕竟我可是最喜欢,挑战强者了。”
“不过……”远山金太郎停下动作,故作苦恼地伸手撑了撑自己的下巴,“要是小哥太没用的话,我也会很伤心的。”
“那你就,尽管挑战我吧。”普朗斯说完,转身就站到了自己的发球点上。
而场外坐着的白石早就激动地揽住了木更津淳的脖子:“没想到啊,小金那个直肠子也懂得内涵对手了。真不错啊,真不错啊。”
“哈哈。”木更津淳被揽着脖子,也有些被白石的情绪感染到了。他的手按住白石的胳膊,抹了把眼角因为笑而溢出的泪水道:“毕竟金太郎也坐在候补席看了这么多场比赛了嘛。”
“说的也是。”白石有些老父亲心态,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叹:“小金也长大了啊。已经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
木更津淳静静听着,实时地轻点下头表示赞同。
赞同的同时却忍不住想,他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又在什么时候呢?
突然平等院凤凰的话又扎进了木更津淳的心里,他所没有的东西吗......?
愣神间,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单打三号的比赛开始,日本队发球。”
网球从远山金太郎的手里划出,落入空中像是吸收了炽热的太阳光一样。
“砰!”网球砸在球拍上,顿时火花四溅,如同昼夜流光一样飞至对面球场的右后半场的四角上。
“厉害!”切原赤也忍不住扒住候补席的台面道:“远山那小子的发球,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