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个时候大会场馆的喇叭响起,观月初赶人似地挥挥手:“滚滚滚。”
恼羞成怒的傲娇模样完全就像一只布偶猫。
“那我入场了。”木更津淳笑着挥手入场了。
后场地内可以看见很多熟悉的身影,山之内辽平、小野木海斗、本村宏树......
木更津淳是预选赛第一组,都没有他所熟悉的选手。其中一两个也许是第一次上场的新人,看到赛场上的人山人海。几名新人的腿肚子都忍不住在抖动。
木更津淳隐隐还能听见他们自我鼓励的声音。
木更津淳挪开了视线,眼睛下移,手也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右手肘,然后缓缓攥紧。
会没事的,他想,一定会没事的。
“入场。”
场内的工作人员响起,木更津淳迈开脚步,跟上了千面人的动作。他的左肩上还挂着和弓,袴服的裙摆褶皱不断跳动。
站到了固定地点,每个人都慢慢跪坐下来。和弓就放在自己的身前,呼气吸气。
这是射箭前的凝神,每个人都必须保证在这个时间里,让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最佳。
准备时间结束,第一位选手站起身架起了和弓。
比赛的进展加快,头戴红色头带的木更津淳慢慢地站起了身。
纤细的少年动作轻盈优雅,扎在选手群里也显得格外的显眼。平日笑着的脸庞浮着严肃的神色,弓弦被他慢慢往后拉,逐渐靠近自己的脸颊。
弓弦的反作用力一直施加在木更津淳的手臂和手肘上,一开始还好。直到手肘拉至了垂直自己的肩膀处。
痛楚一阵一阵地传来,冷汗慢慢地皮肤下渗出来。越往后拉,痛楚越强,甚至有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肘关节‘咔嚓’的响动声。
痛楚让他的手臂都剧烈地颤动,终于,弓弦被他拉满。
弓箭像只离家的鸟,放肆地飞在空中,往箭靶的方向移动。
“砰咔”
随着和弓绕圈打在手腕上的声音,弓箭也落在了箭靶上。场馆内部逐渐传来了手掌拍动的声音。
“哇,淳很厉害嘛。以前都不知道他还会弓道的说。观月你说是吧?”
“观月?”
没有得到观月初的回答,柳泽慎也奇怪地转过来头。
只见观月初眉头紧缩,眼睛紧紧地盯着木更津淳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重大问题。
喊了好几声,观月初才转过头来。眼神里含着疑惑和不满:“怎么了。”
“没什么。”观月初摇了摇脑袋,“你…有没有觉得木更津他,有些不对劲?”
“什么?”柳泽慎也听到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转头又看了一眼木更津淳说:“没有啊,好像状态很好啊。”
观月初摇了摇头,没在说什么了,只是心头仍然有些疑惑。
第五箭了,中途已经有一两名选手遭到了淘汰。
而木更津淳发出的箭越来越偏,最终,第五根箭矢落在了箭靶的边缘。
山之内辽平坐在候场席上,突然站了起来。
脸上扎满了忧思,不会吧,难道淳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吗?
“哟,这不是射中了吗?激动个啥啊,不过这射得也不好啊。”石田一郎歪着嘴,尖酸刻薄地说着。
山之内辽平紧了紧手又松开,眼底的神色冷了又冷。最后又化成轻飘飘的一个笑来:“但是这个水准也足够赢你了。”
“够了。”突然,一直坐在众人中间的那个人吼了一声。原本争执的两人齐齐安静了下来。
他就是圣鲁道夫弓道部的部长藤堂凉,他生得高大壮实。坐在凳子上总给人一种憋屈的感觉。
他的头发用发胶直直地竖起,整个人显得格外野性。也显得有些成熟,不想是个国中生。
“都给我安安静静看比赛。”藤堂凉冷声说道。
听到部长的话,即使再不甘,山之内辽平也只能坐回位置上。
而石田一郎,虽然平时总是一副不怕藤堂凉,甚至有些轻蔑的样子。但真到了真人面前,他也变得跟个软脚虾一样,怂怂的。
比赛扔在继续,箭矢一支一支地飞向箭靶,有些有呼声拍掌声,有些却是长时间的沉默。
无疑,这给了选手极大的压力。甚至有几名选手因为压力直接放掉了手里的箭矢,弃弓弃权。
而木更津淳,也到了最后一箭。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他一支箭矢都没有脱靶。只是有两支箭矢触到了箭靶的边缘,但都有惊无险。
他的每一支箭矢都仿佛在考验人的心脏,总是不知道他到底会落在哪里。
木更津淳右手再次取出一支箭矢,因为用力过多,他的右手手肘开始□□起来。疼痛感更是随着骨髓一阵一阵地传到他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