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逼他,也是在逼自己。
“季清澜,你承不承认,你是喜欢我的?”
空气像是要凝固,每分每秒也显得格外漫长。
最终,季清澜投降般轻笑一声,“是,我认。”
他不敢再赌,不想再用小心翼翼的试探消磨她的爱意,哪怕......再输一次。
得到了期许已久的肯定回答,阮星月看着季清澜无奈中带着宠溺的浅笑,忽然有种喝了酒微醺上头的感觉,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轻吻住他唇下的红痣。
他的唇边带着淡淡薄荷气息,温软的像是软糖。
只是一吻落下,阮星月就没了动作。
她用唇贴着季清澜的唇,红着脸思考下一步该怎样时,季清澜将床边的灯关掉,黑暗中,他用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贪婪却又克制地轻咬、勾缠住她的唇舌。
寂静漆黑的夜,只有两人低沉甜腻的呼吸交织。
阮星月迷迷糊糊的感受着他的吻,比起在酒吧的那天晚上,他的技巧纯熟了不少。
不知是他的技巧过于撩人,还是她今晚对他太过上头,仅仅一个吻就让她燥热得难以忍受。
细腻的吻从唇部向下蔓延,当胸前的衬衫扣子被解到第二颗时,阮星月明显感受到他的气息愈发急切、不稳。
被他的反应取悦到,她半阖上双目,胆怯又期待地迎合他的每一步动作。
男人在这方面果然是无师自通的,从开始的毫无章法,渐渐已经如鱼得水。
事后,季清澜从背后揽抱住阮星月纤细的腰肢,半晌,才小心翼翼询问,“我做的还好么?”
阮星月背对着季清澜,脸红得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嗯。”
“喜欢吗?”
阮星月羞得咬唇,决定不回他,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季清澜没得到回复,倒也识趣地没再调笑她,只是将鼻尖埋入她的脖颈,轻声道:“阿月,早上的事,我有反思。是我总是口是心非,我的问题,让你不开心了。”
阮星月微愣,她没想到他会主动再提起早上的事,还反思向自己道歉。
明明,他不道歉,她也不会再去追究。
阮星月抿唇,转过身面对季清澜,黑暗中,她看着他的眼睛,“早上那会,我确实挺生气的。因为我觉得你不信任我,还......”
还当着她的面提前任。
阮星月睫毛微颤,认真道:“可我现在想通了,我只问你,你现在,心里眼里,有没有我,是不是只有我?”
“嗯。”季清澜注视着她,眸中翻滚着的爱意融于黑夜,“有,只有你。”
阮星月满意地亲了他一口,“那就足够了,你以前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你也不许提。还有,以后有话不要藏着掖着,我不喜欢你对我忽冷忽热的。”
季清澜用手指顺了顺她的长发,语气宠溺:“都听你的。”
“其实,谁都有过去。”阮星月枕在季清澜的胳膊上,杏眸微敛,“季清澜,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真的和你很像。因为太较真、太不善表达,我也曾错过特别特别好的人。”
不待季清澜说话,她自顾自地倾诉起来:
“小的时候,我妈妈走得太早,没有人真的关心我的感受。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敏感多疑,也不信真心就能解决现实问题。后来上了高中,我遇到过一个男同学,他总是会不经意地关心我,会维护我,了解我的每一个喜恶。他真的治愈了我很多。我很喜欢他,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我以为我们会一起度过高中三年,再考上同一个大学,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将情绪压下,“可就在那个时候,阮逸山忽然想把我送到美国留学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特别怕阮逸山不要我了。也......害怕和他分开。所以我就拼命学习、乖巧听话。后来他们还是要把我送走,阮逸山的新家容不下我。其实,阮逸山待我早就不像从前那样亲,去哪里生活我也无所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可我知道他有他的计划,他还有生病的奶奶,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他和我一起走,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一段看不到结果的关系。”
“所以,我没有回应他的爱,甚至......摧毁了这段感情。”
她闭上眼睛,十年了,她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也害怕一个人面对这段回忆。
最后那次见面,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也像刀子般深深扎入她自己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