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说，你领证这事连声招呼都不打。你前脚才和人领证，后脚就给人家公司松了二十亿，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到底对你是不是真心，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你难道就......”
季清澜冷沉着脸将手中的筷子“啪”一声摁在了桌上，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叶柔的话语。
叶柔惊愕地看向他。
季清澜侧目，手握着阮星月细白的小手，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难得温柔地轻哄了一句：“没事。”
随即，他转头淡淡望向叶柔，声色清冷：“阿月很尊重您，我希望您也能尊重她。我希望这样的话，您不会再说第二次。”
话说完，他便拉着阮星月走向楼上。
*
阮星月被季清澜一路拉着上了天台，他才松开了她的手。
借着月光白色的灯光，她看见他正看向自己，黑眸中压抑着不悦。
阮星月有些局促地垂下眸，“季先生，抱歉。是我害你挨训了。”
“阮星月。”季清澜第一次用这么生冷的语气叫她的全名，“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
阮星月睫毛微颤，低头没有说话。
她该生什么气呢？他妈妈刚才说她的那番话吗？
可是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反驳的借口。
季清澜见阮星月低着头迟迟不说话，直到她伸手擦脸，他才发现她在哭。
“对不起呀。”
阮星月的声音带了点软软的鼻音，“我只是担心你吃辣会胃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她想说自己没有别有用心，话到了嘴边却又背离了心中所想。
正语无伦次间，她被他拥入怀中，鼻尖萦绕着清冷沉稳的沉水香气息。
“别哭。”
他低声道：“下次我们不来了，好不好？”
“好，再也不来了。”
阮星月重重点了点头，嘴上发泄般说着任性的话，难过委屈的眼泪豆大般砸在季清澜的深绀色衬衫上。
她埋在他怀里小声哭了好半天，直到情绪下来，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从他怀中挣脱。
阮星月憋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道：“你会觉得我别有用心吗？”
季清澜见她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半带调侃般开口：“我给你那张卡你一分钱都没动过，给我买的领带夹、给我家人买的礼物也是用你自己的钱。”
“这么一看，还真是别有用心。”
他忽然贴近阮星月，低头直视她的杏眼：“阮小姐，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极近的距离让阮星月登时红了脸，嗓音卡在嗓子眼里，心跳快要跳出来。
......喜欢？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可是两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协议。
她可以说喜欢吗？
未等阮星月回答，薄唇微热的触感轻柔地印在了她的唇上，温柔缱绻却又带着莫名的克制。
待回过神来，唇上的温热已经离开，她的心跳却仍然难以平静。
“走吧，回家。”
他声音磁沉地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天台出口处。
阮星月手抵着心跳处呆呆站立着，思绪纷杂。
所以，他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也有喜欢吗？
*
两人从楼梯处下来时，季家一家人正坐在客厅。
季老爷子连忙起身走到阮星月身边，安慰了她几句。
“星月，你是个好孩子，别听叶柔说的那些话，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阮星月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季老爷子见季清澜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和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晚上不和星月在这里住一晚吗？”
季清澜：“嗯，明天公司有点事，从老宅过去不方便。”
“等一会。”
坐在沙发上的叶柔忽然起身，看向阮星月，有些生硬地开口：“刚才确实是我情绪冲动了，说了那些话冒犯你。”
她顿了顿，“可以跟我去书房聊几句吗？”
季清澜看向阮星月。
阮星月点点头，又递给季清澜一个“没事”的眼神，跟着叶柔去了书房。
书房内，叶柔关上门，回过头看着阮星月，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给她拉开了椅子，“坐吧。”
两人坐下后，叶柔才缓缓开口：“刚刚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这个人脾气一急起来，说话就没分寸。”
她苦笑道：“我只是气我自己，做母亲失败成这个样子。”
阮星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并不清楚季清澜和叶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