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渊,你有过几个红颜知己?”
得到了最关键的信息,苏皎皎又倏地大声在靳星渊耳边问他这个问题。
“两个。”靳星渊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都是谁?”苏皎皎心头一紧,呼吸一滞,又赶紧发问道。
“温明月, 我的表妹。”
此刻,靳星渊的双颊潮红,醉酒醉得迷迷糊糊的, 吐出来的字听起来也有些不清不楚的,不过苏皎皎很容易听明白他具体在说谁,因为这名字太熟悉了, 就是曾经的她自己。
“还有呢。”
苏皎皎又赶紧发问,她想晓得,靳星渊的另外一位红颜,是锦衣卫红梅、大理寺少卿之妹张仪蝶,还是他的远房表妹卓思柔,又或者是别的她不认识的红颜。
“苏…苏皎皎,我的美妾。”靳星渊模糊的声音回答道。
苏皎皎倏地陷入怔忡,泛红的眼尾一下子淌出眼泪来,眼泪一颗一颗的串成水线,滴落在了怀中躺着的靳星渊的那张俊美无俦的酡红面庞上,将他的脸皮都洇湿了,看起来水光潋滟的,倒像是他方才大醉后哭过一场的泪痕。
其实,苏皎皎方才喝的那瓶桃花酿,里面装着的不是桃花酿,而是醒酒汤,她得到了想要的问题的答案,又缄默地啜泣了片刻,然后赶紧将醒酒汤灌给靳星渊喝。
“呕……”他喝了一半醒酒汤,也吐了一半,吐的那一半,全部吐在了她的石榴裙的衣襟上,洇湿了一大片。
半个时辰后,靳星渊从醉酒醉得不省人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不过脑袋还是有些迷糊,有些宿醉后的脑壳痛的感觉,他一睁眼,发觉自己正躺在苏皎皎的怀中,枕在一片温香软玉里。
“爷,你压疼皎皎了。”
苏皎皎见靳星渊的脑子清明过来,她瘪瘪嘴,红唇翕动,雪腮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颊烫耳热,有些臊意道。
“羞什么,你身上的哪一寸香肌,爷没碰过?”
靳星渊的眉头高挑,神色轻浮,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意,颇有些不正经道,虽说出口的话孟浪至极,可他生怕自己的笨重躯体压疼了苏皎皎,因此还是赶紧起身,在她的身侧坐正了身体。
“爷,天色不早了,皎皎还没吃饱,想回府用些午膳,我们打道回府吧。”
苏皎皎方才也只吃得肚皮半饱,又经历了一场给靳星渊灌酒套话,这劳心劳力的一遭,如今紧张的心弦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深感疲惫,一累便觉得自己又想吃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好,爷都听你的。”
靳星渊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醒醒神,待脑壳不那么疼后,便起身,他率先走到湖畔岸边的那艘小渔船的抛锚处,将固定小船的绳索解开,然后他踏了上去,又转身,伸手欲扶岸边站着的苏皎皎。
苏皎皎一只雪白柔荑搭在靳星渊伸出的大手手掌中,另外一只雪白柔荑稍微提起石榴裙的百褶裙摆,免得岸边潮湿的泥土弄脏了裙子。
只是,扑通一声,她的红锦靿靴踩在松软湿滑的泥巴上一下子踏空,踩进了湖水中。
“啊……”苏皎皎惊叫一声。
靳星渊将苏皎皎一把横抱起来,然后将她安置在了小船的船头,见她的右脚红锦靿靴上沾满了湿润的泥土,白色罗袜看起来也湿透了。
“皎皎,罗袜脱了吧,湿得这么厉害,贴在脚上怪难受的,况且就这么冻着足一路回府中,万一不幸得了风寒了可不好。”
靳星渊的声音低哑却温存,他一脸疼惜地说完,便赶紧蹲坐在船头,骨节分明如竹的五指欲抓握住苏皎皎的右脚红锦靿靴,脱下靴,放置在一旁,然后开始欲褪下她右脚的白色罗袜。
“爷,皎皎自己来吧。”
苏皎皎的话才刚说完,还未有动作,靳星渊便已经将手中抓握着的白色罗袜,一下子褪了下去,露出女子秀气得过分的脚丫子,羲国并没有女子缠足的恶习,不过她的足天生的那般小小的,足够让人一只手捏住肆意的把玩。
白得晃眼的脚丫子上沾染了不少的水珠,苏皎皎也不是个喜欢随身携带锦帕的性子,一时之间找不到东西可擦脚,靳星渊竟然是直接用他的绯色飞鱼服的一片绯红衣袖,将水痕给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了。
苏皎皎心中觉得受宠若惊,靳星渊何等眼高于顶的一个男人,除了圣人,他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此刻,他竟然肯为了她屈尊,用他那一身飞鱼服的袖襟擦她的脚丫子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