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一愣,随后反唇相讥,“怎么?难道我不该问?你大半夜不睡觉,私闯民宅,鬼鬼祟祟的,想要吓死谁?”
男人冷哼了声,走到旁边那个我才买回来不久,连自己都还没享受过几回的按摩椅跟前坐下,顺手按了开关。
这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来找我干嘛?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和你共鸣,你帮我拿到以太芯核,各取所需,互不亏欠。再说,事情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你又找上门来……”
其实我知道那场交易对他来说并不公平,但这不是他不请自来登堂入室的理由,我略为夸张地在他身上扫视一眼,“秦老板不会是那种死皮赖脸,纠缠不清的人吧?”
秦彻丝毫不为所动,大爷一样架起腿,神情慵懒,脸上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少许问:“说完了吗?”
我愣了下,“什么?”
他轻蔑笑了笑,懒懒掀起眼皮,“说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轮到你什么?”
他好整以暇,在我的注视下抬起左手手臂,然后我看到——那道诡异的暗红色的能量链路手铐又出现在他的左手手腕处,而另一端,在我的右手上。
“这……?”
我不由吃了一惊,不死心地试着晃了晃手,果然和上次一样,又被铐住了。
“你不是说已经解开了吗?”
“哦?是吗?我是这么说的?现在猎人协会的考核标准都降低到这个程度了吗,连记忆力不好的也能进?”
秦彻歪了歪头含笑问,不等我回答,突然故意使坏一拽,我一个不防备猛地朝他扑去。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好像行动不怎么敏捷的也可以。”
“你!”
我被他接住并没有摔倒,但任谁当面被这样嘲弄都不会好受,抬头正要理论就被一只大手轻而易举按趴在他腿上。
“我?”秦彻低头俯视着我,神情玩味极了,“我怎么了?我欺负你?嘴扁的都能挂枪了,行了,这位反应迟钝,记忆力又不大好的猎人小姐,麻烦先把你的恼怒收一收,能告诉我——”
他说着又把手晃到我眼前,“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一听就急了,“什么叫我做到的?你的意思是我用这链路手铐把你抓了来?”
“嗯哼?不然呢?难道你真觉得我闲的没事,放着大堆的生意不谈,大半夜跑来临空市欣赏你美妙的睡姿?”
我一噎,反驳:“我还没有自恋到那个程度!”
秦彻不置可否,给了我一个眼神。
难道真的是我?我看看手铐,又茫然地看向秦彻,“我什么也没做,你也看到了,我在睡觉。”
“嗯,是在睡觉。”
他把睡觉两个字刻意压重,听起来意有所指似的,但我现在顾不上多想。
一则,如他所言,他是因为能量链路纠缠才被弄过来的,我刚才颐指气使的态度有点不大礼貌,其次,我现在人还被他按着,腹部就贴在他的大腿上,隔着衣料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坚实的肌肉还有,嗯,比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外表不知高出多少倍的体温。
这个姿势多少有些、难堪,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乱动什么?”
秦彻眯了眯眼,那双红色的眸子这时候看起来格外危险,像是习惯了黑夜,并对一切局势都游刃有余,又像是……
我不自觉又看了进去,但这次那些蛊惑的声音却没有出现。
男人修长好看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断了我走神,笑意玩味,“你这么直勾勾盯着人看,是想让我以为什么意思呢?”
“什么什么意思,你少自作多情。”我侧过身推他的另一只手,“放开我,腿这么硬,硌得我腰疼。”
大约他也觉得我是无辜的,终于不再为难,一把把我拎了起来。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手铐的链接它忽强忽弱的,现在我们的手紧紧被捆缚在了一起,我连坐回去都不行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想不通眼前这人怎么回事,刚才还一脸不高兴,兴师问罪的样子,现在却轻松自在起来,他隔空把我放在茶几上的那罐可乐拿过来喝了一口,嫌弃道:“可乐放久了只是一杯糖水。”
糖水也好喝,不喜欢拉倒!
我拽着手腕上的这个东西,试图看出点破绽来,却不想带动他的手臂,把可乐洒了出来。
“你!”秦彻垂眸扫了一眼打湿的衬衫衣袖,“报复我呢?”
“啊,不是,没有没有,我忘记了。”我赶紧拿了纸巾给他擦。
两个人莫名其妙被连在一起真的很不方便,最关键的是这个东西,它出现的一点规律都没有,上次说解开就解开,这次说铐上又铐上了,还能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把人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