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沈今延进门时,白荔凑过去小声问:“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家吗?”
沈今延弯腰从鞋柜里拿拖鞋,没抬眼,“不是你很着急么?”
白荔:“……”
她又想到微信上的聊天内容,耳根有点发热,把声音压得更低,“我们晚上真的要睡一张床吗?”
越说越小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像是在说悄悄话。
沈今延抬眸,视线凝定在她脸上,带着点审视。须臾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是听不到我肯定的回答,所以才不甘心地一直追问?”
白荔:???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好像又回到白天领证的时候,那时候她是逼着他领证,现在她又是在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想和他睡同一张床。
而他的语气,更是说明她心机叵测地不想只是和他睡一张床,还想对他额外再做点什么。
白荔深深吸一口气,竭力做到自己的表情不崩:“我睡另外的床是可以的,我不是非要和你睡一张床。”
为了让自己的理由听上去体面有合理,她还补充:“睡隔壁的房间也行。”
“隔壁?”换号拖鞋的沈今延直起腰身,俊脸上带着些似笑非笑,“隔壁是我书房。”
“……”
“你以前就知道,我经常能在书房待一整晚。”
白荔:“……”
或许现在在沈今延的眼里,她的脸上估计写着“色胆包天,意图昭然若揭”的话,所以他的眼神看上去那么的意味深长,他还说:“你挺会挑地方。”
她能说她根本就不知道隔壁是他书房吗……
但在不久之前,她还谎称已经看遍所有房间,后果就是眼下的自掘坟墓。
白荔在心里憋着气,但却不打算再说任何话。
越说越扯不清。
沈今延已经越过她进去了。
她又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忍不住纠结,沈今延到底想不想和她睡一张床?
-
“钟思量,你妹呢?”高以围问。
“和男朋友有约了。”钟思量脱掉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高以围盯着那件外套,语重心长地说:“你又忘了,劝你赶紧把衣服挂到落地衣架上。”
“……”
“记得挂在左侧,不然我哥看不惯。”
见这一幕,白荔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不久前脱下来的外套。
一件米色的风衣,也是随意搭在沙发椅背上的。
高以围怎么不提醒她一声?
她抬脚朝风衣走过去,也想要把它挂到落地衣架上。此时,高以围却出声打断她:“嫂子,你不用啊。要我说,这屋里就只有你能打破沈今延的规矩,他还完全没脾气。”
……是吗?
对此,白荔表示很疑惑。
她看向沈今延,想要从他的表情上求证,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沈今延刚从厨房里拿了瓶水,慢悠悠走出来,一眼都没看她,只是拿冷凉的眼风扫向高以围:“你要是也想打破我的规矩,很容易。”
高以围还真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听:“怎么说?”
沈今延很轻地笑了一声,没温度:“继续嘴碎,很快就能打破我不主动动手打人的规矩了。”
高以围:“……”
他看着沈今延练得恰到好处的身材,决定不再继续作死。
门铃响了。
这一回可算是火锅外送,打开门的时候白荔只差说一句,你怎么才来啊。
白荔把大包小包的外卖袋拎在手里,很重,她拎得有点吃力。正当她准备一鼓作气把东西拎进屋时,一只冷白色的大手伸了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她错愕抬头,看见沈今延清瘦的侧脸。
“我可不想落人口实,说我结婚第一天就让妻子干苦力。”男人以毫无情绪地口吻说道。
白荔心说哪有这么夸张,但她低头看见自己被勒红的手指,便默不作声了。
沈今延把若干袋子放在茶几上,好在茶几足够大,把东西依次摆开后也能再往中间放个电磁炉。
白荔看见高以围从袋子里取出数个装菜用的实木九宫格时,才明白为什么袋子会那么重。
高以围熟悉沈今延家中任何物品的置放位置,在电视柜里翻出一个公牛牌插线板,放在茶几旁给电磁炉用。
白荔不清楚一楼的厕所在哪里,还得问高以围。高以围给她指:“落地窗旁边那个门就是。”
白荔洗完手出来,低着头没发现沈今延等在门外,差点撞到他身上。她有点被吓到,抬头困惑地问:“你家只有一个厕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