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趴在矮墙上往下瞧,十九楼不是说着玩的,五十多米的高空看得她双腿打颤。
“算了吧……我恐高。”
“不想陪我啊?”他似笑非笑。
韶宁腿短,用了好些力气爬上矮墙,学他的样子,双腿垂在墙外。
好、好恐怖。
只有变态才喜欢大半夜这样坐着吹冷风。
她害怕,一只手扣着墙壁,另一只手攥住了他衣服的一角。
待会她要掉下去了,她就把他一起拉下去,也算做了件好事。韶宁想。
衣服被攥住一角,他很受用,目光远眺,看见了远处缓缓升起的孔明灯。
也只有郴水的夜间还能放这些东西了。
他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时间还很早。”
韶宁困意都吓没了。她觉得杀人犯才该去阴间,作息超乎常人的阴间。
夜风在脚下拂过,看见万丈高楼,她双腿发软,被药性影响的心智晃晃悠悠地的,全然清醒了很多。
她趁杀人犯在看其他地方,慢吞吞地从矮墙上移下来。
韶宁脚边静悄悄,转身往门的方向走时衣领忽然被人扣住了。“去哪儿?”
他的声音仿佛有钩子,勾着她往回走。
“我已经不热了,您就饶了我吧……”吹冷风的方法确实奏效,此刻的韶宁精神无比饱满,她觉得自己跑个八百都不成问题。
前提是让她先跑掉。
杀人犯没有这么好心,两根骨骼分明的手指扣着她衣领,把韶宁拖回了矮墙边。
他身体后仰,小半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压在她身边。
“想离开?”他斜眼看她,韶宁的唇瓣留着牙印,脸上的红色还未完全退散。
杀人犯盎地想起曾在她颈后看见过燕祯的牙印。
她的孽缘真多。
他被迷了心窍,糊里糊涂的,把头往她的方向一歪,“亲我一下。”
韶宁神情呆滞,脸上涨得更红。
原来他是个色鬼!这人简直烂到不能再烂了!
温孤辛看见她涨红了脸,弧度柔和的杏眼瞪圆,明明生气得快要爆炸,却无法发作,只能转着眼珠在内心骂他。
他禁不住笑出声,当一个人处于完全劣势的时候,就连生气在别人眼中也很可爱。
他的思绪漫不经心地发散,韶宁忍下怒气,想通了后凑过来,抱住他脖颈,在讨人厌的嘴巴上挨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会,笑僵在脸上。在韶宁准备跑路时,温孤辛单手使力,跳下矮墙。
“没感觉,再亲一下。”
他想起什么,拉长了声音,“我听说——你们接吻时会伸舌头,真的假的?教我一下。”
韶宁震惊,口不择言:“不是,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种要求也能提出来,他的羞耻心呢?
杀人犯不高兴,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在她眼里,他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
她怂怂的,向命运低下头,“……我不会。”
他兴致很好,“那……共同进步?”
“……不要。”其实韶宁会一点点,毕竟实践出真知。虽然和她接吻的人吻技都很差,磕磕碰碰的,避免不了咬到唇瓣或者舌尖。
“不能不要。”
温孤辛弯下腰,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压低的音色和平时很不一样,韶宁没有认出他是谁。
他尤其喜欢角色扮演。
“韶老师,就当给好学生的奖励,行不行?”
第19章 仿生人(修) 奖赏,成瘾性物资,和性……
“不要叫我老师。”
韶宁没有在学生面前有过窘迫。她刻意地避开如影随形的视线,“哪有正经学生学这个。”
“我们是正经关系吗?”杀人犯好奇问。
“……”她憋不出一句正经话,声音细弱蚊蝇:“我们没有关系。”
“老师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靠得很近,气息吐在韶宁颈窝。她穿的睡衣领口宽大,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上,睡衣兜帽边缘下垂的兔子耳朵软趴趴的吊在背后。
韶宁拢了拢睡衣领口,他垂眸,看见她没遮住的小片肌肤泛起一层粉红。
“哪有学生这么对老师的。”她看不见他的眼神,莫名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他是杀人犯,能有好意就怪了。
杀人犯在等韶宁做决定,她胸腔拧着一股气,不愿意低头。楼顶仅有的两个客人僵持着没有说话,夜里只能听见街道中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
‘叮咚’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
是她的铃声。韶宁反射性摸向自己的兜,摸到腰上才发现这套睡衣没有兜。
她的手机被面前的杀人犯拿走了。
“不早了。要么陪我吹一夜冷风,要么教完就走。”罪魁祸首骨子里透着恶劣,他装模作样地抱住双臂,“天好冷啊,吹一夜会感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