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了一下敲击桌子的声音。
胖子回头,眼神中重新透出要她管住嘴的警告。
姜薇将手在嘴上画拉链状,表示坚决贯彻。
布帘被掀开的同时带出了里面暖融融的光线。
宽大的红木桌正正地放在中央,旁边预留出了一条窄道以供通过,整间车厢的布置更像是一间专门用于办公的地点,让姜薇想起了孟清睨的办公室。
红木桌后坐着的人整个罩在黑色的斗篷中,面容模糊,看不分明,就连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套。
虽然坐着,但他的个子明显很高,那件斗篷也更像是硬挺的大衣材质。
不是帝都的特制披风,姜薇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是干这种地下业务的,周身不露一点破绽。
房间内很安静,那人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最后,空气中突然浮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嗤笑。
当然不是胖子发出来的,他正因为这声意味不明的笑周身冷汗直冒。
“夜栖赌场出来的战术师?”嗤笑过后,那人终于开了口,但声音也是刻意被压得很低很低,明显是变了调。
胖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老大,不是战术师,准确来讲,是感知位。”
“我去过夜栖,和那里的赌场老板也见过几次,他们没有靠谱的感知位。”那人又道。
姜薇弱弱道“我很贵的,他们都买不起。”
然后又被胖子瞪了一眼。
“这两位置其实是可以双修的。”姜薇画蛇添足,义正词严。
沉知意:乍一听没什么错但用词是有点怪。
虞蘅:噫~
苏牧之: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那人冷笑“撒谎。”
此言一出,姜薇顿觉周围的温度都寒了几分,空气中有微微的蜂鸣,是战斗卡牌生效前带起的振动。
胖子想打圆场都无从使力,这小子在他们面前狂一狂也就算了,毕竟看起来是有两把刷子,在老大面前还敢这么嚣张,简直是找死。
不过,战斗卡牌激起的振动声很快就消失了,四下又回归平静。
那人没再开口,只是坐在原地思索着什么。
“老....老大,您可以测测他的水准。”胖子见缝插针试探道。
“不用测了,浪费时间,你跟他说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了?既然这样,正好有一笔新买卖,这次,交给你负责。”那人起身,甩出一个卷轴,转身就想离开。
“没问题老大,一定完成任务!”胖子见居然有业务接,眼前一亮,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他....他是个通缉犯,按规定,好像不能带出去做业务。”
“我知道,所以,你看着办。”
这是黑斗篷消失在他们视野中的最后一句话。
他消失的时候,是直接使用的卡牌转移。
胖子转身瞅她,目露疑惑,接着喃喃道“没跟老大说你是个通缉犯啊.....难道老大之前,见过你?”
姜薇愣住,脑海中闪过无数人名,却没一个对得上号。
下车的时候,她认真拽胖子“老大到底,是打哪个位置的?你说实话,我也不乱说,万一之前真在赌场见过我,也得有个说法。”
胖子沉思半晌,终于悄悄咪咪道“老大是,战术师。”
?温壹?死装!
姜薇怒火中烧,摩拳擦掌,欲将其全部身家充公。
但很快便冷静下来,不像温壹,对方只是面容模糊了,但身形不像,温壹应该,还要高一点。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今天没穿内增高啊。”沉知意暗中挑拨,对温壹是从头发丝挑到脚后跟的敌意。
姜薇寻思着沉知意现在怎么越来越癫了。
她的铺位被安排在最靠近胖子车厢的那张,对方未雨绸缪,一早就安排了个叫黑仔的男人给她腾铺位。
其余人明显没有这么爱干净,姜薇的表情有些狰狞,好脏,被边打着圈黑边,床单枕头都泛黄,隐隐还有油光闪动。
车厢内剩余几人歪倒在床上,有的已经打鼾入睡。
胖子和瘦高个都离开了,姜薇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坐床,而是坐在了旁边没有完全拆除的地铁座上。
上面原本的漆面早就掉完了,只剩空空荡荡的铁架子,看起来却意外的干净。
黑仔在她对面坐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精神很是萎靡,一点没有马上就有业务可以原地暴富的喜悦感。
看起来更像是被人贩子拐进来的。
姜薇搓搓手,打算套套近乎,毕竟她刚刚忘记了很重要的套情报任务。
正欲开口之时,黑仔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既然本来就是个通缉犯,为什么明明不想死却偏偏赶这儿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