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千雪声调骤扬,眼中含泪,仿若受尽委屈的柔弱小白花:“如今我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将我逼至绝境,你现在满意了?”
项锦棠嘴角轻勾,笑意不达眼底:“我怎会是这等恶人?我分明是在挽救你的名声。在古镇时,你那般刁难猎户,口口声声说不愿周云起受伤,为他强出头,众贵女公子皆看得分明。”
“如今众人皆言你倾心于他,我向皇上请旨赐婚,正是在帮你。”项锦棠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又悠悠开口:“况且,你身为未出阁的姑娘,在我府门前这般撒泼吵闹,成何体统?我身为你的先生,虽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说,你对我可有半分敬重?”
“我递茶与你,你抬手摔落,还肆意动手打人,这般行径,真是毫无家教。”
鲁千雪被这番话怼得毫无招架之力,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着指向项锦棠的鼻子,满脸怒容地质问道:“你为何如此恶毒?我可曾招惹过你?”
项锦棠面色一冷,眼神犀利地盯着鲁千雪,呵斥道:“用手指着长辈,这般无礼的行为是谁教给你的?”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当过我学生。”
正在此时,肖氏匆匆赶来,见此情景,二话不说,扬起手就给了鲁千雪一巴掌。鲁千雪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肖氏,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竟然在项大人府上撒野!”肖氏怒目圆睁,声音因焦急和恼怒而变得尖锐。
接着,她转向项锦棠,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微微欠身说道:“项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是我管教无方,让这丫头冲撞了您。这孩子平日里被宠坏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项锦棠神色淡淡地看了肖氏一眼,轻轻摆了摆手:“肖夫人,这是您的家事,我本不该多管。只是今日这情形,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鲁姑娘的脾性,您往后可得多费些心思教导教导。”
鲁千雪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狠狠地瞪了项锦棠一眼,又看了看肖氏,转身跑了出去。肖氏想要去追,却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懊恼和无奈的神情。
本以为能就此风平浪静,谁料想周云起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路奔至此处,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气息也略显急促,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只见他眼神急切地扫过众人,目光在触及鲁千雪离去的方向时,微微一滞,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易烦躁。
周云起一把攥住项锦棠的手腕,将她拉至一出小树林里。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
项锦棠不悦,却挣脱不开。
他的目光炽热而坚定,紧紧盯着项锦棠,嘴唇微微颤抖,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开口说道:“锦棠,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自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你。”
项锦棠用力挣了挣手腕,却未能挣脱,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周云起,你莫要胡来,今日这般行事,成何体统!”
然而周云起仿若未闻,双手紧紧握住项锦棠的肩膀,声音愈发急切:“我知道你有诸多顾虑,但我不想再这样压抑自己的感情。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抛开这一切,远走高飞。”
项锦棠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用力甩开他的手,呵斥道:“你简直荒谬至极!我与你绝无可能,你莫要再做这等无用的纠缠。”
见项锦棠如此决绝,周云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欲将项锦棠再次拉住。
你能不能清醒?”
项锦棠侧身躲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与愤怒,她从未想过周云起竟会这般冲动,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来表明项锦棠侧身一闪,避开了周云起的拉扯,脸上满是冰霜,冷冷地说道:“周云起,你清醒一点!你有婚约,我有夫君,你今日此举,实在是让我失望至极。”
周云起却仿佛着了魔一般,不肯罢休,再次向前逼近:“锦棠,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感觉,这么多年的相处,难道都比不过王洛川吗?”
项锦棠步步后退,眼神愈发冰冷:“他是我丈夫,我的爱人请你尊重他,你若再这般纠缠不休,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将此事告知皇上,让他好好管教于你。”
周云起听闻此言,身形一滞,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和痛苦,但眼神中仍有不甘:“锦棠,我是真心爱慕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项锦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坚定地说:“不可能,你趁早断了这份心思。”说罢,项锦棠转身快步离去,留下周云起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满心的爱意化作了无尽的苦涩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