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跪!”
谷葵生只是冷哼一声:“我只跪让我心服口服之人!”
郁禾制止了徐典军的话,问他:“谷大哥今日看着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别叫我谷大哥!”谷葵生震怒,好像郁禾这一声“谷大哥”是多大的羞辱。
郁禾也不恼,端起茶杯兀自喝茶。
谷葵生愈发阴沉:“昨晚你对雨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跟你告状了?”
“休要污蔑雨瓷!雨瓷从不是像你这样的小人!”谷葵生怒道。
“哦,那你怎么知道昨晚我跟她说话了?”郁禾真诚发问。
“她红着眼,欲言又止,我有自己的判断!你行事如此恶毒,除了你还能有谁欺负了她!实话告诉你!聿泽根本不爱你,他和雨瓷青梅竹马......”
“如果不是段雨瓷得了寒症,她早已经是裴家主母了是吗?”郁禾打断了他的话,自己接下去,“那你去跟裴聿泽说啊,让他现在娶段雨瓷进门也不迟,我定然不会阻止他,等我跟他和离,你还能让你的裴兄弟把段雨瓷扶正。”
谷葵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甚至生出了警备之心:“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要害雨瓷?”
“绝对没有,是真心的。”郁禾轻轻一笑。
谷葵生冷嗤:“算你还有良心!”他转身欲走,突然从殿外冲进来一府兵,将他团团围住,他顿时凛然戒备,恼怒甩过身瞪着郁禾,“你这是何意!”
郁禾靠近椅背,玩转着手下的绒球,轻轻一笑,瞄了眼偏殿。
谷葵生看过去,里头似是坐着个先生,正搁笔,吹了下手里的册子,然后捧着册子起身朝郁禾走来。
彩鸾机灵道:“谷公子怕是不知道,这位是公主府的主簿,负责文书和记录工作的,记录就是记录公主每日的言行举止,接见会友,方才谷公子对公主的大不敬之言和行为,已经被记录在册。”
谷葵生勃然大怒:“卑鄙!”
“放肆!”徐典军大声一喝,府兵立即几人上前死死押住了他。
谷葵生被擒住了双手,头依然昂扬:“你以为我会怕吗!”
郁禾道:“我知道你是英雄好汉,大不了头点地,你不怕,可若是牵连到了裴聿泽和段雨瓷呢......”
谷葵生视死如归的神色顿时溃散。
郁禾娇声道:“其实我也不要你的命,跪下给我磕个头,然后挂上那个牌牌,到京华城走一圈,大声嚷着‘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羲和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就成了。”郁禾扎眼,一张木牌就挂到了谷葵生脖子上,上头赫然写着那句“我错了”。
她满眼尽是揶揄。
谷葵生满脸羞愤!
青鸟彩鸾快意地吐出一口气,让他三番两次对公主口出狂言!
“跪吧!”
“跪吧!”
青鸟和彩鸾喊着。
谷葵生的脸涨得几乎滴出血来,那些驾着他的府兵
开始用力将他往下按。
“住手!”
喧闹的大殿顿时戛然而止,裴聿泽步入大殿,眼中蕴着浓重的戾色,紧盯着郁禾:“放了他。”
郁禾沉下脸看着他:“驸马真是兄弟情深,这一次,你要用什么来换?”
裴聿泽瞳孔紧缩。
郁禾嘴角微扬:“预备和离书,怎么样?”
第32章 醋海翻波
什么“预备和离书”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郁禾见裴聿泽脸色乌沉,好心解释道:“写下预备和离书,将来时机一到,互不纠缠。”
裴聿泽英挺的身姿直立,一口气上不来的闷在了胸腔间,搅成了漩涡。
“你做这些,只是为了一纸和离书?”裴聿泽艰涩地从齿缝间迸出一句话来。
郁禾没有说话,半晌点点头。
“公主!兹事体大……”
“闭嘴!”
徐典军的话才开头就被郁禾打断了。
郁禾轻咳一声,在裴聿泽灼热愤懑的注视下,她有些撑不住,别过眼,轻飘飘道:“既然少卿不愿,我也不勉强,把谷奎生丢出去。”
“慢着。”裴聿泽终究开口。
青鸟彩鸾的心提了起来,不能任由事态发展,青鸟立即劝道:“驸马,谷奎生三番两次对公主不敬,不把公主放在眼里,理应受罚,您不必替他担着。”
“是啊,是啊!”彩鸾也连忙附议,千万别冲动写下和离书啊!
谷奎生的心也提了起来,他不怕受罚,更不怕受郁禾的罚,即便郁禾再尊贵,他也看不起郁禾的仗势欺人,不愿低头!
他相信,裴聿泽也不会低头,也不会忍心看着郁禾踩碎他的自尊,那么唯一的解法,就是答应郁禾的要求。
如此一来,正遂了他的意!写下和离书,避免日后纠缠,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