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懒洋洋地“啧”了一声:“还是算了吧,我不当备胎。”
不远处传来张导的声音:“快别聊了,要拍戏了。想说什么,晚上被窝里有的是时间。”
方辞:“……”啧,张导最近很皮啊。
街道上,满满当当都是些穿着古装的群众演员。或匆忙赶路,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一派热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穿越了。
站在石桥上,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河边围着一群人。走进一看才知道,他们是在放河灯。
“要来一盏吗?”贺知白站在卖河灯的小摊前面,仰头看着沈无浪道,“我们闵城的河灯,可是很灵的。”
沈无浪迎风站在那里,淡淡道:“我没什么心愿。”
看着他这副模样,贺知白就觉得不顺眼。明明还是个少年,怎么总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贺知白从腰包里掏出两锭银子:“老板,来两个河灯!”
贺知白把河灯往沈无浪怀里一塞:“这样吧,我们交换。我给你写愿望,你给我写。这总可以了吧?”
看着贺知白,最终,沈无浪点了头:“好。”
两盏河灯顺着河水飘走,很快,就消失了。
走到下游的时候,沈无浪去给贺知白排队买糖炒栗子。等着无聊,贺知白随手捡了盏飘到脚边的河灯。
只见上面写着【天下太平,再无霍乱。以及,贺知白不要挑食,好好吃饭。】
笔锋凛冽,落笔雄浑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贺知白勾了勾嘴角。在沈无浪眼中,天下太平和他不要挑食,竟然是一样重要的事情吗?
拍到这里,导演喊卡,又给方辞拍了好几个机位的近景镜头。
终于拍完这条,方辞揉了揉笑僵的嘴角,从心底发出疑问:“贺知白和沈无浪,真的没有在搞基吗?”
“你不懂。”谢编剧推了推眼镜,一派正经人的样子,“这是兄弟情。”
方辞嘴角一抽。信你个鬼。说这话前,你先收收嘴角好吗?
好家伙,他一个直男,都能察觉到台词的不对劲。他就不信,作为编剧,她能看不出来。
广大读者:等等,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
方辞:直男怎么了?
广大读者:跟男朋友亲嘴夹腿互撸娃,吃醋牵手滚床单的直男?
方辞挑眉:怎样?
虽然我有男朋友,并且我们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都做了,但我还是个直男。这有什么问题吗?
广大读者:……你开心就好。
“长歌啊,剧本都熟悉了吗?第一次演戏别怕,放轻松就好。”张导拍着舒长歌道肩膀道,“先试试台词,实在不行,你就站在那里,当个背景板也可以。”
舒长歌斜了眼始作俑者,而后淡淡道:“张导放心。”
方辞已经提前看过舒长歌的剧本了。对于舒长歌的表现,方辞表示,他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在怼人这件事上,舒美人就没怂过。
这一场的剧情,是贺知白等沈无浪的时候,看到了被当街调戏的舒长歌。以为是个姑娘,贺知白便上前英雄救美。然后……装扮成女子的贺家小少爷,就被连带着一块调戏了。
“哟,竟然又来了一个小美人。”那男人摸着下巴,露出一个油腻恶心的笑容,“看来,今天我王二麻子艳福不浅啊。”
贺知白简单活动了下筋骨。刚打算让眼前的人知道,花为什么是香的,屎为什么是臭的,就被面前的“女子”拦住了。
“小美人?”冷淡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乖,叫爹。”
关于这句话,之前看剧本的时候,方辞其实还跟导演建议过,说这句话太不霸气了,应该改成:你爹我掏出来,比你的两倍还要大。
当然,最后被张导以过不了审为由,残忍地拒绝了。
方辞“啧”了一声。这台词,就少了点味道。
虽然舒长歌很好看,声音也很清冷,但是不管怎么听,也不会是女声。
王二麻子目瞪狗呆道:“你是男的!?”
舒长歌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怎么,连你爹都认不出来了?”
方辞挑了下眉。别说,舒美人还真的挺有演戏的天赋。或者说,这个角色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知道舒长歌是男的后,王二麻子立马变了态度:“你个小杂碎,竟然敢戏弄老子。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
说着,就朝舒长歌扑了过去。
方辞已经做好英雄救美的准备了,却见舒长歌灵巧躲开,然后,轻轻抬脚,往王二麻子身下一踢。
五秒钟后,现场响起一阵惨叫。
舒长歌漫不经心地踹了脚地上的人,眉眼轻抬,薄唇轻启道:“你说说,你爹娘用生你的那半刻钟,做点儿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