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澜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出去也是个死，不如就死在这里。”
听到‘死’字的那一刻，谭柘就已经被吓得意识抽离了。
不等他挣扎，盛澜山直接亮出了袖间的利刃，不带片刻犹豫地插进了他的脖颈里。
盛澜山的神情即使是麻木的，他杀人的动作却因为操练过太多遍，早已形成肌肉记忆，所以无需思考，就能利索地下刀。
地上躺着的，很快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盛澜山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淌着的血，随后和通讯器另一端的人说道，“解决了。”
杀掉谭柘，是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盛澜山没有选择，只能又一次脏了自己的手。
离开了那漆黑的环境，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遍又一遍地洗了自己的手，洗去了自认为有的血腥味，这才选择回到公寓。
从熟悉的车上下来，站在熟悉的路灯下望着公寓大楼，置身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环境中，他好像一下子就能从杀手的模样，转换到普通人的状态。
又一次杀人的罪恶感，似乎也可以慢慢地在他心中平复。
直到他走进公寓大门，在家门外看到了等在那儿的林落。
他所有的思绪都静止在了那儿。
林落提着从宴席打包回来的饭菜，站在门外等了盛澜山许久。一看到他的身影，就欣喜地笑着说，“盛老师，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知道你工作辛苦，我专程来给你送夜宵的。”
盛澜山收不住心中混乱的情绪，勉强装出冷静的样子，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都不发消息和我说一声”
林落说道，“我想着你22点下班，应该很快就会到家的，所以没有问你，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啊？”
林落一边问着，一边就扑进了盛澜山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盛澜山却突然浑身僵硬，不敢抬起手来触碰他。
他脸上的神情是无措和恐惧，说道，“我……我身上脏了。”
即使该洗的都已经洗干净了，在盛澜山心里，此时的他依然是脏的。
是不能触碰林落的。
林落却没有放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说道，“没关系，不管你变得多脏，我都会毫不介意地抱住你。”
盛澜山无法掩饰他动容的神色，眼泪瞬间湿了眼眶。
林落那不愿放开的手，还有话语里的包容，让害怕、惊慌的他，终于有了勇气回抱他。
*
那时，林焕提醒林落，‘盛澜山是喜欢躲藏在黑夜里的人。’
林落却回答他，“就算他躲在了黑夜里，我也能找到他。既然我是来自白天的太阳，那我总会有办法让白日的光芒抵达黑夜。”
第49章 再小的伤口也是伤口
12月1日，临城华昌运输公司董事长谭柘被发现死在了入住的酒店房间内。
一起失踪案件瞬间变成了刑事案件，警方接到酒店工作人员的报案，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确认谭柘遭人暗杀的同时，警方在谭柘身上意外收获了几克毒品，刑警队的队长马功成立即命令在场的队员们重新搜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在这总统套房里搜查出了数目惊人的‘毒’。
队员还有另外的收获，跟马队汇报道，“马队，死者手机里有东西。”
谭柘的手机里存着一个最新视频，视频的时长只有3分钟。马队点开视频后，就见出现在视频里的，只有谭柘一个人。
身后是一个虚拟背景，看不到真实的画面。
谭柘坐在镜头前，酝酿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是谭柘，临城华昌运输公司的董事长……我从十年前开始碰毒，吸食各类毒品，五年前开始参与贩*毒。我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他们通过我的运输公司，转运毒品至境外的买家手中。我没有见过这个贩*毒集团的头目，但我见过他的手下，一个自称于哥的人，这是我唯一能向警方提供的有用线索。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希望看到这个视频的人，能将它交给警方，让我受到应有的惩罚。”
视频里的谭柘，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且眼神多次离开镜头看向别处。
这些表现都说明，他是在被人威胁的情况下说出这段话。
该视频暂时被列为物证，连同手机一同被带回了警局。
第二日，警局内部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马队向在场的人说明了案件的调查情况，“谭柘的尸检结果显示，他生前确实长期吸食毒品，且就在死前半小时，吸食过少量毒品。”
“而谭柘手机中的信息也显示，他确实参与了贩&毒。”
放映着的屏幕里，纷纷放出了他们在一日之内收集到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