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这里再无旁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和亲吻。
后来傅敬言找回了行李箱,于洲也收到了生日礼物。
分别后,于洲将傅敬言穿过的睡衣带回宿舍,一直穿到现在。许多个相思难眠的夜,都是它陪着于洲度过。
今晚却成了傅敬言笑话他的铁证。
于洲气恼地想,才分手半个月而已,傅敬言怎么就变得如此讨厌了?!
雨下到半夜,于洲也辗转到半夜,凌晨三点收到母亲落地报平安的消息,他才渐渐有了困意。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暴雨带来的一夜凉爽犹如一场梦,太阳一出来就消失不见。
于洲没睡多久就被热醒了,没精打采地起床洗漱。
下楼时经过二楼小客厅,他脚步突然一顿——昨晚丢进垃圾桶的那套睡衣怎么不见了?
不对啊,他昨晚明明丢这里了。
难不成他睡迷糊了,昨晚在傅敬言面前毫不留恋断舍离的爽快其实只是他自己臆想的一场梦?
不对。
于洲发现晒在阳台的其他衣服也不见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奶奶把衣服拿去楼下院子里晾,顺道收拾了垃圾吧。
*
“起来了?”奶奶见于洲从楼上下来,招呼他过来吃早饭。
于洲瞥了眼客房,见门开着,问:“走了?”
奶奶说:“没呢,人傅总起得可早了,说是要去晨跑。我看你也该向他学学,多锻炼锻炼身体。”
于洲表示学不来,低声嘟囔:“谁有他精力旺盛?”
像个永不停歇的机器,每天都按既定的程序稳定运行,简直自律得可怕。
奶奶不赞同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锻炼就多吃点,你看你最近瘦了多少?”
“知道了。”于洲投降,坐在餐桌前享受奶奶的爱。
正吃着早餐,傅敬言跑步回来,身后跟着于洲他叔叔和村支书李茂林。
“回来了?”奶奶热情地招呼,“来吃早餐,书记一起。”
傅敬言黑色上衣湿透,气息微喘,看了眼低着脑袋的于洲,婉拒:“谢谢,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冲个澡。”
“那我给你单独留点。”奶奶说完,转头招呼村支书,“书记尝尝我炸的春卷,老二你待会拿点回去,你媳妇爱吃。”
于建民没和自己母亲客气,李茂林也推辞不过,尝了一个。
“妈,昨晚没吵着您和小洲吧?”于建民道,“这次也是情况特殊,我开民宿这么久,没带过客人来麻烦您。”
后面这句是说给小洲听的。他不想让侄子误会自己做民宿生意做到大哥家里来了,还麻烦自己老母亲。
李茂林帮着解释:“晓梅婶,这事赖我没安排好,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您知道的,村里就两三家民宿,除了您家建民开的,条件都不咋地。” 李茂林压低声音,“我实在是没办法,生怕招待不周,给傅总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才麻烦建民领着我们上您家来。”
“回头让建民开张住宿费的发票,这钱村里出。” 李茂林说,“您是不知道,昨天傅总一进村,一眼就瞧见您家房子,夸它诗意雅致,在咱们村里独树一帜。”
这话奶奶听着高兴,自豪道:“都是我们家小洲设计的。”
李茂林附和:“要不说您家小洲有出息呢?都是您家里教育得好。”
于洲礼貌微笑,将春卷咬得嘎吱脆响。
什么诗意雅致,独树一帜?这话要是别人夸,于洲听着还高兴。但换成傅敬言,明显就是目的不纯。
他明明就看过于洲家的照片,显然是一进村就盯上这,才特意在村支书面前提一嘴。
诡计多端!早有预谋!
于洲听见洗手间传来吹风机的响声,趁傅敬言还没出来,赶紧打听:“李书记,这资方是哪来的?真要在我们村建度假村?”
李茂林低声透露:“未来地产知道吧?我也是接到区里的通知才知道,人一早就在和区里谈项目谋划,定好了来我们村里考察。”
“不过,考察团队原定是今天上午到,在市里安排好了住宿,谁能想到这位傅总的航班提前了,说要先来村里看看。”
于洲没想到傅敬言还真是带着项目来的,难不成是被未来地产挖回国内工作了?
咔嗒一声,洗手间的门打开,傅敬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于洲下意识回头,只见傅敬言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鼻梁上架着金属框眼睛,恢复了冷峻疏离的精英姿态。
奶奶再次开口邀请他一起吃早饭,“家常早点,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
傅敬言看向于洲,刚要开口,于洲捧着碗筷站起来:“我吃饱了,奶奶你慢慢吃,碗留着我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