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言却说:“我知道,我总是说抱歉,可能会让这两个字听起来毫无诚意。但我是真心认为自己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才向你道歉。”
“我在努力改正,希望你能看到。”
于洲心里像是被堵住了,傅敬言越讲道,就衬得他越不占。
“你不用抱歉,也不用改。”因为于洲其实心知肚明,傅敬言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好很好的爱人。
就算不擅长谈恋爱,也一直用心在学、在进步的爱人。
他不该因为自己,变成这幅总是在道歉的模样。
可是他已经不想回头了。
“你没错,”于洲忍着颤抖的声音,残忍地说,“是我不想继续了。”
“对不起。”他也该向傅敬言说声抱歉才对。
傅敬言听到这心一紧,像是被一只手拽住了心脏,不断拉扯着往下沉。
于洲说:“我奶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只告诉她你是我在国外交换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希望你……注意分寸,不要让她看出来。”
奶奶年纪大了,父亲如今这个状态已经足够让她伤心伤神,于洲不希望她再为自己的事情忧虑。
傅敬言哽了下喉,尽管难以接受,但还是答应他:“好。”
*
之后几天,傅敬言没再出现。
但于洲听说考察团还在南榕市待着,时不时也会来村里。傅敬言在叔叔家订了一周的房间没退,却也没有再来住过。
叔叔来给奶奶送东西的时候说起这事,奶奶说:“你把房费给人退回去吧,他是洲洲的朋友,洲洲在国外交换的时候,麻烦过人家照顾。”
“他是小洲朋友?”叔叔惊讶道,“那我把房费给他退了,房间先给他留着,他行李还在里面。”
奶奶点头,又想了想说:“你也要做生意,可以打电话问问他,能不能让我们帮他把行李收拾下,放到家里来。家里的客房给他留着。”
叔叔点头:“行,我问问他。”
于洲从疗养院看完父亲回来,才知道傅敬言接到叔叔的电话后,派人过来取走了行李。
一颗心忽然间怅然若失,却又觉得这样也好。
都结束了。
*
南榕市中心城区。
傅敬言从国外托运回来的行李到了,蔡晏叫人帮他运到了新住处。
“怎么样,这套房子不错吧?”蔡晏说,“还有辆车,你签个字就过户到你名下。”
这些都是就职合同里约定好的,傅敬言没推辞:“谢了。”
蔡晏却说:“谢个屁,你肯来帮我,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
蔡晏之前爱自由,不肯为了接手自家公司去学管,后来老爷子身体不好,不得不把担子接过来,却发现公司股东巴不得他是个草包,根本不服他。
傅敬言能来帮他,他自然谢天谢地。而且傅敬言的履历足够漂亮,公司那些股东想反对都不舍得。
他知道傅敬言不会要他家的股份,于是给他开了足够的年薪。反正傅敬言在投资方面是专家,有钱随便投点什么都不会吃亏。
“办公室也给你安排好了,你什么时候过去报个到?”蔡晏问。
“下周。”傅敬言将寄回来的物品重新摆放在自己习惯的位置,拿起电脑包进了书房。
“那周末呢?”蔡晏跟进去问他,“你都回来了,要不要和老郭他们聚一聚?”
傅敬言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再说,最近没空。”
蔡晏看他那样有点嫌弃,故意刺他:“也是,于洲没原谅你,你做什么都没劲。”
傅敬言头也不抬,不会他的讽刺。
蔡晏却道:“不过我不解,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他对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漠?”
他看傅敬言回国追爱的急切模样,还以为他们会火速和好,你侬我侬。敢情只有傅敬言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次傅敬言给了他回应:“因为他有选择的权利,没有必须和好的义务。”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脑上的加密文件夹,“我没有主观犯错,不代表他就没有受到伤害。”
蔡晏怔住:“听不懂,说人话。”
傅敬言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耐心道:“他需要我的时候联系不上我,那一刻的无助和煎熬折磨过他,不会因为我不是故意的,就能当没发生过。”
于洲因为他的缺席真真切切地难过过,这才是他觉得对于洲抱歉的原因,尽管这不是他有意造成的。
蔡晏听完,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个情圣?!”
傅敬言却反驳:“不是。”
“因为……”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对好友坦诚,“我在医院醒过来,劫后余生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想尽办法却只得到一条他说要分手的消息,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