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松逐鹤(118)

“好,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他像摸一只猫儿,抚摸怀中人的一头如瀑青丝说:“我乐意至极。”

第58章 何止一个冤枉了得!

提心吊胆过完一个年后, 太子眼见着郦径遥下了诏狱,便清楚知晓自己这道坎算是迈过去了。只是庆元帝对外语焉不详,他也不明所以, 不知道是何人将他从其中撇得干净,思来想去,不是他老师张邈就是他父皇和他的父子情深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 两件事一过,他便安心下来,望着岐王府方向不屑道:“跟我斗,还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后边的小太监直撇嘴,心想太子府上这个年算是过得忒孬了, 三天两头发脾气,叫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苦不堪言。如今堪堪稳住形式,难不成又要开始作妖了?这不行,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殿下, 听闻张首辅已是康复,前些日子还去和圣上商议政事,您也有好些日子没邀请他来府上了。”小太监提醒道。

太子眼珠子一转, 心道危难时刻他张邈对自己躲避不及,好似自己得了天花似的, 如今还得自己再去主动邀他,难不成他这个首辅还真只想做到当今圣上归天为止了?原本他想拂袖拒斥,但心念一想, 自己身边可靠之人也是无多, 张邈可谓是最能信赖之人了。

“罢了,到底是自己老师。”说完,太子便叫小太监去邀张邈了。不过一个时辰, 张邈在太子府里的客座前已经斟上茶水了。

“殿下宽宥,体谅臣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从前,年前未来得及给您请安了。”张邈音色低沉,听不出什么别的来。

太子冷笑一声,“首辅可是大宁的中流砥柱,肱骨之臣,可要招呼些身体,如今郦大人已是落了马,这工部的担子怕是要担在您的身上了。”

“是啊,郦依无能,还险些将罪名扣到您的头上来,这一回若不是圣上慧眼,怕是您也要跟着受罚了。

张邈说得直接,太子吓得一激灵,知道张邈在敲打他。这回有郦径遥背锅,下回还能有谁?自己做的那档子事已是路人皆知了。

见太子神色肃凛,张邈也不再端着,乘胜追击道:“如今东州买马的银子已经在路上了,岐王这件事办得甚好,叫人刮目相看。太子殿下还是得志存高远,精益求精呐。”

“首辅说的是。”太子罕见地谦逊,道:“许是该去听一听程大人讲学了。”

“至于工部尚书一事,太子放心,陛下有拔擢人才之意,是他人断不能插手的。一个郦依,能叫林隋二人住口了。”

“那具体人选,父皇可有定夺?”

“江宁巡抚,王鄂。”

再坐了一会儿张邈就离了东宫去文渊阁了,今日阁内有会,四位阁员年后初次会首,商讨今年国库拿不出官员俸禄这一避无可避的难题来。

太子则在张邈走后,思索着王鄂这人。心想是从江南一处提拔的,许是张邈的人手,毕竟他就出自于江宁巡抚这一职位。江宁,太子想,还是一块剜不掉又治不好的病肉啊。

和张邈恢复关系,他更是心情喜悦,望着庭院里早樱初绽,粉白花瓣在阳光下闪烁,散发幽香,心底不禁又思念起那蝉翼似的人儿来。

“有一个多月了罢。”如此想着,太子便换上一身更加气派雍容的华服,踱步去了宫内。

果不其然,在那日喂鱼的柳林下见着了怜妃。

美人在枯柳后对他嫣然一笑,太子魂儿都飘了几里远,联想到近日大难不死,更是心潮澎湃,竟快步走过去,激动地握住怜妃的手,目光炯炯,盯着人家半晌都未说出句话来。

而那怜妃,却是笑得又羞有喜,一来二去,什么话都没说,又好似什么话都说了。

正如这初春之景,柳枝抽出嫩芽来了。

——

话说林清在去年那两趟子事上受了挫,心绪波动,的确病了一阵。岑长青介绍的郎中给他诊脉后,得出气血虚乏、阳亏阴损的结论来。可与寻常大夫所说的不同,这位郎中却说,林清不能在家里养着,而是要勤出门,多走路,多晒太阳。

“可这冷风料峭的,我主子怎么吹得?”王朗辩道。

林清抬手,制止了王朗的话,起身道:“崔大夫所言极是,往日都是对我护啊护,生怕风吹着了,雨淋着了,这些话我一听就烦,如今春色正浓,在外走一走,看不出什么坏处来。”

说罢林清走自顾自地走进花园里,王朗便在一边和崔郎中商量抓些什么药来熬汤。林清越走越远,远到听不到两人的声音。

他说这话,全然是为了摆脱这个崔大夫。这人是隋瑛叫来的,他不得不用,但他此际心里忧心东州的事情,从江南收的银子已经快送到了,也不知道那徐无眠办得怎么样。好在朔西那边进入短暂休战,有些事也没有那么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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