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什么?”商烛又再一次问。
裴京越走到病床边:“你生病了,我当然是来看你。”
他说着话,也轻轻咳嗽两声,今早上和商烛翻云覆雨,折腾得太过,也染上病了,症状有愈发加重的趋势。
宋飏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来对他露出体面的笑:“商烛生病了,我们都是来看她的。”
他两手摊开,举止投足间优雅又从容,“你和商烛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知道她的脾气。她生病了,脾气更加难搞,得有人看着她,不然会闯祸。”
裴京越微微点头,拉起被子盖住商烛露出的脚踝,“今晚是留在这里住院,还是回家?”
“住院,明天继续打针,明天打完了我就回去了。”
裴京越:“换洗衣服呢?”
“他们给我带来了。”
裴京越展露出作为正房的气势,对几人道:“你们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商烛我来照顾就好。”
三人相视一笑,沈樘放下手里的漫画,阴阳怪气笑道:“好装。”
裴京越不和他一般见识,握了握商烛的手:“有感觉好一点了吗?”
“马马虎虎吧。”
几人在怪异的氛围中僵持片刻,裴京越离开病房到走廊打电话,打完后打算返回病房时,刚一偏头看到沈樘穿戴整齐站在他身后,沈樘问道:“你和商烛预备什么时候离婚?”
“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
沈樘扬眉淡讽:“那你得适应我们的存在。”
“有意思吗?”
“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去和商烛谈,如果商烛能放过我们,我们也不至于天天围在她身边。”沈樘将外套甩在肩上,潇洒地走了。
第40章 第 40 章
裴京越折返病房, 看到宋飏悠闲坐在病床边,商烛的脑袋顺他的衣服下摆钻进去,隆起一大块。
瞥见裴京越了, 宋飏稍微调整姿势,拍拍商烛后脑勺:“你老公来了, 别总是这么变态。”
商烛从宋飏衣服底下钻出, 靠在他怀里, 乌亮眼睛随裴京越脚步移动, 努努嘴训斥道:“没礼貌,进来了也不打招呼。”
“和谁打招呼?”
“和你的兄弟们。”
裴京越在宋飏和程辞的脸上淡淡掠视,神情冷傲,坐在床尾垂眉摆弄手机。商烛抬脚就想踹他, 宋飏按住她的腿:“别闹。”
商烛反手在宋飏瓷白.精贵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又一脚踹在裴京越后背,“警告你们,别趁着我生病就想谋害我。”
“谁敢谋害你。”宋飏抽出湿纸巾, 几根骨节匀称的手指翻弄,纸巾对角折得整齐,从善如流帮她擦鼻涕。
程辞收拾好商烛的洗漱用品,悠闲靠在桌边,一手插兜, 一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划,而后神情自然对宋飏一抬下巴:“哎,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今晚我伺候她。”
宋飏手头项目催得急, 近乎是从工作中抽出时间来生活。要不是商烛生病了,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办公室加班。
形状姣好的嘴唇碰在商烛额头, 潋滟桃花眼像盛满流光,捧住商烛的脸又亲了亲:“想我就给我打视频。”
“滚。”
宋飏继续旁若无人亲她,病房内寂静无声,甚至可以听到两人接吻的啧啧声。
裴京越冷冽锐利的眼黑云暗涌,脸越来越黑,用力咳嗽,淡声道:“要让所有人都进来看吗?”
宋飏放开商烛的唇,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昂贵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走到裴京越面前,漫不经心抬起唇角,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嘲弄:“裴总,别总是这么不合群。”
裴京越幽深的瞳眸无动于衷,眼睫微掀,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素来复礼克己,有自己的原则,最是厌恶性关系混乱的人。
他尚且还能给商烛找到一个借口,商烛过于狂躁,不是正常人,一个天天进拘留所的人还能对她要求什么道德感呢。
可宋飏几人是心理正常且受过优质教育的人,他们怎么就有脸皮和商烛纠缠不清?若要论列是非,商烛有错,宋飏几人更是恬不知耻。
商烛十分之一的错来自于她的狂躁症,剩下的十分之九则是宋飏几人惯出来的。
“我走了,明天再过来。” 宋飏弯身给她整理了一下袜子,长腿迈开,离开病房。
程辞坐回宋飏原本的位置,把商烛圈在怀里,心疼得要命,嘴唇贴在商烛脸上试温:“我怎么感觉还有点低烧呢,难受不?”
“感觉脸热热的。”商烛声音很闷,鼻音明显。
程辞找出体温计甩了甩,解开商烛的病号服,将体温计放进去:“测一下.体温,测完我们就睡觉了。乖乖的啊,咱们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