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姐很头疼。
和商烛的几次接触, 她根本无法理解商烛的想法和动机,商烛就像个无厘头的邪恶因子,精力充沛到处找茬。
而且她想让商烛帮自己做事,也不是要重夺裴家,她不过是想从裴京越手里拿到橄榄油运输的项目而已。
重夺裴家, 这个目标过于困难了。
“商烛,你想太多了。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 我找你合作, 是要你帮我拿到橄榄油运输项目, 不是要和裴京越真正对着干。”
商烛噌站起来,手指戳她脑门:“废物, 窝囊废!裴京越掌控了裴家的一切,你居然只想要一个橄榄油项目?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一事无成!”
二嫂子和裴大姐不约而同对视,眼神复杂——
商烛这个毕业后就没上过班,时不时进拘留所、天天窝在家炒股的狂躁宅,到底是有什么脸皮骂别人自甘堕落一事无成?
裴大姐思忖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夺回裴家企业,你不是裴京越老婆吗?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商烛声量拔高:“他算什么男人?新婚夜把我送警局,害我被关了一个月,这事儿我记他一辈子,必须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二嫂子缩起脑袋,她也报警抓过商烛,还好那次商烛只是被教育批评,没有被拘留。
裴大姐皱眉:“就为这件事,你要帮我重夺裴家?”
商烛:“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主要是我作为你的弟妹,我不能看你继续这么堕落了。你要振作起来,要把属于你的一切都给夺回来!你怎么能忘了初心?”
裴大姐抬起头看她:“我的初心是什么?”
商烛:“......”
她握起杯子喝水,掩饰尴尬:“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奋斗,你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她继续滔滔不绝:“你给我好好想想,都是一个妈生的,凭什么裴京越能当一把手,你却连一个小小的橄榄油项目都拿不到?这种日子你不憋屈吗,你不沮丧吗?”
“你还是家中长女,你怎么接受得了裴京越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你的尊严呢,你作为长女的威严呢?”
“你现在被裴京越压一头,还因为操纵股盘的事被禁止进入证券市场。你这辈子还能有什么盼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
商烛哐当砸碎手中的玻璃杯,恨铁不成钢道:“算了,我也不说了。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你就继续窝囊吧,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提溜起二嫂子的衣领子:“我们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们不要和这种人混了,没出息。”
商烛和二嫂子往外走了两步。
裴大姐右手微压,握紧手中杯子:“商烛,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
裴大姐:“帮我夺回裴家。”
商烛灵活走位转过身:“肯定呀,我就是希望你把裴京越打倒,打倒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
裴大姐:“我再考虑考虑。”
商烛笑了,跑过来捡起茶几上那一堆报销单:“那您慢慢想,想明白了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帮我报销,帮我开侦探公司,公司开起来了我才好帮你整垮裴京越。”
“嗯,我会考虑的。”
二嫂子和商烛离开大姐家的别墅。
二嫂子百思不得其解:“商烛,你要帮大姐夺回裴家的公司?这是为什么呀?”
商烛低头整理那一堆报销单子,眼睛也不抬:“帮她夺公司,我闲得慌?”
“那你这是干什么?”
商烛将报销单子卷成筒状,用橡皮筋套好,塞进二嫂子的爱马仕包里,说:“她割了我三千万的韭菜,我得想办法从她身上坑回来。等钱坑回来了,她爱怎么和裴京越斗,关我屁事。”
“那侦探公司还开不开?”
“开呀,让大姐出钱开,等她给我投资投满三千万,我就不缠着她了。”
商烛搂着二嫂子的肩膀:“走走走,我都饿死了,请你吃饭去。”
“能不能不吃牛排了?”二嫂子露出苦瓜脸。
“你没有反抗的权力。”
二嫂子试图分析商烛的行为,总结出个大概,商烛的生活作风是必须以牙还牙。
房参报警导致商烛被拘留,商烛一通操作下,也把房参送进看守所了。大姐割了商烛韭菜,商烛现在反过来给大姐画大饼,实则也是要割大姐的韭菜。
......
裴大姐没有充分相信商烛的话,并没有给她缴纳公司的注册资金,只不过帮她付了办公室的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