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电话,快速走进电梯。
来到停车场时,商烛不在,他环视四周,后面腾蹿出一个黑影,把他压在车身,拳头带着凛冽风声砸下。没砸在他脸上,而是轰然落在耳边的车窗玻璃。
裴京越被巨大拳爆声刺痛耳膜,再对上商烛那双半眯的、带着警告和不耐烦的双眼,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他偏头看去,怀疑车玻璃是不是被商烛打碎了,还好,没有。
他拉起商烛的拳头查看,幸好也没什么伤:“抱歉,让你久等了。”
“先上车。”
上了车,商烛坐在副驾,一路上没开口。裴京越不敢火上浇油,安安静静开车。
他所谓的拳馆,实际是一个高档拳击酒吧,里面配套齐全。装修不像寻常酒吧的灯红酒绿,而是带有西方古罗马的风格,正中央的拳击台像个庄肃的斗兽场。
酒吧老板居然是温祈。
裴京越带着商烛进来时,温祈吓了一跳,差点掉头跑。商烛突然兴奋了,几个箭步追上去,抓住他的后衣领:“你跑什么?”
“我没跑啊,这是我的酒吧,我怕什么!”他此地无银给自己立威。
商烛拽着他坐到一旁的卡座:“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上次叫你抄写交通法规发给我,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温祈又怒又憋屈,没想到商烛还揪着这事不放。抄交通法规?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抄那玩意。
“这酒吧是你的?”商烛环顾四面,对这间酒吧的格调还算满意。
温祈总算是找回点场面,下巴抬起,得意洋洋:“就是我的,装修都是我自己设计的,不错吧。”
商烛点点头:“确实不错,以后是我的了。”
“啊?”
“和你开玩笑的。”商烛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向拳击台走去,“谁上来和我玩一玩?”
现在是白天,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冷冷清清,表演赛的拳击手都还没来,只有温祈这个老板,和几个调酒师以及服务员在。
温祈看向裴京越:“你带她来这里干什么,砸我的场啊?”
“带她过来玩玩,弄坏了什么东西,我会赔。”裴京越淡声说。
温祈面上鄙夷显露:“裴京越,你该不会和商烛做了正经夫妻吧,不怕被她打死?”
“她本来就是我老婆。”裴京越不明白,为什么外人总是觉得他和商烛这场婚姻因为是商业联姻,所以应该各玩各的,等到商业价值利用完了,就该各奔东西。
他从没这么觉得,他一直都有把商烛当成老婆,当成妻子去看待。和她睡觉,和她做,和她同居,都是奔着做夫妻的想法。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这场婚姻,也不管两人的感情基础如何,他都会把商烛当成自己的老婆。
“裴京越,上来。”商烛站在台上点名,手放在围绳轻轻摇晃,“你们可以两个一起上。”
“你要是输了呢?”温祈也来兴致了,商烛确实天生神力,他一个人打不过,但加上裴京越一起,不可能还会被商烛按在地上摩擦,是时候挫一挫商烛的锐气了。
“我不会输。”商烛成竹在胸,开始挑选拳套了。
裴京越还在犹豫,他其实不想上台找虐的,他带商烛过来这里,不过是看中商烛对温祈还有气,想让温祈替自己承担商烛的发泄罢了。
商烛继续点他的名字:“裴京越,叫你呢,快上来。”
“我去换套衣服。”他说道。
很快,裴京越到后场更衣室换了一套白色运动装,商烛不用换衣服,她永远是宽松卫衣加运动裤,很方便找茬闹事。
相比于裴京越,温祈则是换上非常正规的拳击服,气势昂扬跳上台:“不能打头,不能打脸,不能打膝盖和要害,打三个回合,只要有一方倒地就算得分。不准把人打进医院,你同意吗?”
商烛戴起一双蓝色拳套:“知道,我也是练过专业拳击的,有分寸,不会打伤你们。”
“你练过专业的?后面为什么不练了呢?”温祈对商烛的人生很好奇。
商烛轻描淡写:“教练被我打跑了。”
裴京越不同意两人一起上,他站到拳台角落,让温祈先上去挨揍。
温祈不信邪,他不相信商烛是真的所向无敌,他也是练过的,走到商烛面前:“你要是输了,就和我道歉。”
“道什么歉?”商烛不明白。
温祈凑近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上次逼我把内裤套在头上,这事你要是不和我道歉,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