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司机和副驾驶上的茅之潼,我不敢咋咋唬唬,只好偷偷掐了他腰间一把,咬着后槽牙,低声道:“臭狐狸,你想尝尝跪搓衣板的滋味是吧!”
他根本不闪躲,只是合眼笑着捏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动。
和他较了一路劲,终于到达周秉严家。
还以为周家会是大别墅或者豪宅,没想到竟然是特别普通的小区,完全不符合周家的家底和身份。
当然了,再普通也是寸土寸金的京城,三四万一平,我可买不起。
茅之潼故意调侃周秉严:“周大公子居然住在这里,体验民间疾苦?”
周秉严脸很黑,低声骂道:“还不是为了配合巡查组,这边儿……”
“升迁除了对他有好处,我和我妈却跟着他受罪……”他吐槽道。
我们一行人跟着周秉严走进一栋七八层高的楼房,这楼房没有安装电梯,只能苦哈哈地爬楼梯。
“哎,周大公子,你这话可是又当又立啊,有种你别享受你老子带给你的特权啊。”茅之潼打趣道,“你也就在京城苦,其他城市……哼哼……”
周秉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给了茅之潼一拳,让他少说点话,用大脚趾想想,周秉严这样的官二代,就不是吃苦的主,现在住这种房子,不过是配合他老爹演戏而已。
看破不说破,才是成年人的正确社交。
走至五楼,五零一室有保姆开门,保镖们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周家是小三居室,保姆打扫的很干净,面积虽然只有一百二三十平,但中式实木家装一看价格就不菲。
站在玄关处,便能闻到一股冲天的香味。
阿秋——温也打了个喷嚏,他整个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我从包里掏出口罩赶紧给他戴上,侧头问道:“这是什么气味,怎么这么冲?”
保姆阿姨五十来岁,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她给我们递过来拖鞋,说道:“是太太的护肤品的香气。”
实在闻不习惯,熏的头疼,我也戴上口罩。
周秉严愤怒极了:“她是不是又用了那东西!我不是让你收起来了吗?!”
保姆阿姨被吼得唬了一跳,委屈道:“太太自己找到的,我拦着不让她用,她就打我,你看看我身上被她挠的。”
说完抬起胳膊,露出满是带血划痕的胳膊,还有咬的淤青的牙印。
保姆阿姨很委屈,抹眼泪道:“要不是太太平时对我很好,我早就想辞职了。”
周秉严脸上过意不去,也不好当着我们的面训斥保姆阿姨,只好讪讪道:“芬姨,你先去休息,医药费一会儿我转给你。”
保姆吸了吸鼻子,转身走进保姆间。
周秉严对我们挥挥手:“你们想喝什么自己倒,冰箱里有饮料,我把东西拿出来你们看看是什么。”
茅之潼倒不客气,开冰箱拿了瓶可乐,问我和温也喝不喝,我俩都摇头拒绝。
他靠在水吧边上,边喝饮料边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香的太诡异了,估计是为了掩盖……”
话还没说完,周母房间突然传出一声痛苦地叫声。
不是女人的声音,是周秉严!
第166章 周家事(三)
周母的房门并未关闭,我们进去便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绸缎、头发蓬乱的女人,惊慌失措地看着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周秉严。
白色卫衣被血浸染,他受伤了。
现在已经临近中秋,北方天色日渐清凉,周母房间居然比客厅还要冷好几度,我忍不住抱住双臂,打了个冷颤。
“喂,你个疯婆子,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啊!”茅之潼眼疾手快地把地上带血的剪刀踢得很远,扭头去找保姆阿姨。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出去,出去!”周母声音尖锐沙哑,嘴角抽动。
我蹲在地上查看周秉严的伤势,小腹左侧被利器割伤四五厘米长,看上去不是很深,他把手里攥着的黑色小瓷瓶交给我。
瓷瓶呈罐状,木头盖子,大概一百毫升的样子。
周母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小瓷瓶,欲要上前抢夺。
“还给我,你还给我!”周母表情疯狂,如同犯了毒瘾的瘾君子。
温也手指微动,将马上扯到我头发的周母掀到床边。
她趴在地上,手指死死地扣着地毯,泪流满面,乞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拿走,我没有它就完了……”
这时保姆阿姨进来看到凌乱的房间,她吓得失声尖叫:“这是怎么了!”
“你先给你家公子包扎伤口,他受了点伤。”我侧头说道。
她颤颤巍巍走进来,和茅之潼架起周秉严。
周母嘶吼道:“芬姐,快让他们出去,他们非法闯入私宅,报警,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