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术，荒废了。”玄山突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楚念腰间的佩剑上。
那把剑黯淡无光，显然许久未曾使用。
楚念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佩剑，眼神闪烁，“我……不想学剑。”
玄山转过身，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为何？”
楚念咬着唇，沉默不语。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玄山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你在害怕什么？”他语气放缓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一丝探究。
楚念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玄山步步紧逼。
楚念后退一步，撞到一块冰冷的岩石上。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我不能……再用剑……”
她猛然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和痛苦。
玄山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缓缓伸出手……
第20章 你似有心魔
玄山的手最终停留在她的肩头，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入楚念体内，驱散了萦绕在她周身的寒意。
楚念从回忆的漩涡中猛然惊醒，茫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时竟有些恍惚。
“你似有心魔。”玄山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楚念慌忙摇头，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害怕被他看出什么，害怕被他厌弃。
玄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他收回手，转身欲走。
“道长！”楚念见他似要生气，心中一急，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我……我愿意学剑。”她语气急切，带着一丝恳求，生怕晚了一步，他便会改变主意。
玄山的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楚念见他没有反应，心中更加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脚踝的疼痛，加快了脚步。
“道长，求您教我。”
玄山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目光落在她略显狼狈的身影上。
“你既不愿用剑，又为何……”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楚念身形一晃，直直地朝他倒了过来……
玄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楚念。
楚念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道长，别走……”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蝇，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玄山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时说过要走了？
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没说要走。”他的语气无奈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像是哄小孩一般。
楚念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慌忙松开手，却不小心蹭到了他洁白的衣袍，顿时又羞又愧。
她低着头，泪水一颗颗砸在地上，在尘土中晕染开一团团深色的印记。
玄山看着她满脸泥污的狼狈模样，心中叹了口气。
他靠近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擦去沾染的泥土。
“你这丫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不想学剑也没关系，昆仑山上的兵器多的是，总能找到适合你的。”
楚念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微微泛红。
“对不起，道长，我不是……”她习惯性地想要道歉，却又被他打断。
“又道歉。”玄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的总是道歉？”
楚念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兴。
玄山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他转身，从一旁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把竹剑，递到她面前。
“拿着。”
楚念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竹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想学剑吗？”玄山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教你。”
他握住她的手，将竹剑放在她掌心。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楚念的心跳骤然加快。
“可是……我……”
“没有可是。”玄山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着。”他说着，身形一转，手中竹剑挽出一道漂亮的剑花……
玄山将竹剑递给楚念，清冷的声音在练武场回荡：“执剑并非只在手上，更在心中。”他身形一展，手中无剑，却仿佛执掌天地，一股浑厚的剑意从他周身散发开来，端庄肃穆，如昆仑巍峨。
他演示一套基础剑式，动作行云流水，剑气纵横，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招式，却在他手中展现出惊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