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长老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早有预料。
“你这份痴心，我很欣赏。但你知道玄山的过去吗？他曾是轩辕族的天才弟子，备受宠爱。但一场意外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被族人视为异类，最终被驱逐。他虽有治世之才，却偏偏身负魔族之血，这世上没有人能真正接受他。你真的甘心与他共患难吗？”
楚念听得心中五味杂陈，但她的回答依旧坚定：“我只知道，他待我有恩，我无以为报。我愿意相信他，相信他能做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玄武长老目光闪烁，仿佛在斟酌着什么。
“好，那我就再问你一句，你上山时，是否已经知道他是半妖？你是否为了救你的兄长，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楚念心中一凛，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但她没有退缩，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无论他是谁，我都不后悔我的选择。我只希望他能平安无恙。”
玄武长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慢慢站起身，走到楚念面前，俯视着她，轻声说道：“你这份痴情，倒是让我有些动摇。但这一切，究竟是你的真心，还是被他的魅力所迷惑？今晚，你可要做好准备，因为接下来的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说完，玄武长老转身离去，只留下楚念独自坐在黑暗中，心中满是疑虑和不安。
第13章 牺牲一个凡人又算得了什么？
夜深了，山风呼啸，如同鬼魅的低语在楚念耳边盘旋。
玄武长老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
楚念心中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黑衣人捂住口鼻，拖进了黑暗之中。
“你们要干什么！”楚念奋力挣扎，却敌不过两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人。
她被带到一个阴冷的山洞，玄武长老正襟危坐，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小姑娘，你很勇敢，也很痴情。”玄武长老的声音阴沉，“但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玄山是什么？他不过是个半妖，一个被昆仑虚伪的道貌岸然之辈排斥的异类！”
楚念心中一震，却强作镇定：“他是什么，与我何干？我只要他遵守诺言，救我兄长。”
玄武长老冷笑一声：“救你兄长？他自身都难保，如何救人？他体内的妖力被压制太久，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唯有……”玄武长老顿了顿，目光落在楚念身上，带着一丝贪婪，“唯有吸食你的心头血，才能彻底恢复他的妖力！”
楚念又惊又惧，心头血？
吸食心头血？
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
她拼命摇头，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却被黑衣人死死按住。
与此同时，昆仑山巅，玄山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体内的妖力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让他痛苦不堪。
他掐指一算，顿时脸色大变。
“楚念有危险！”
他猛地睁开双眼，猩红的妖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起身，一步踏出，瞬间消失在原地。
玄武长老的山洞里，江让拦在楚念面前，怒视着玄武长老：“长老，您这是何意？楚姑娘是玄山的救命恩人，您怎能如此对她？”
玄武长老冷哼一声：“江让，你太年轻了，不懂得妖族的生存之道。为了我们妖族的未来，牺牲一个凡人又算得了什么？”
“牺牲？您这是强词夺理！”江让握紧拳头，愤怒却又无奈。
他深知玄武长老的固执，也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他，根本无法阻止他。
玄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山洞口，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妖气，令人不寒而栗。
“放了她。”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玄武长老看着玄山的样子，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玄山如此强大的妖力，如此冰冷的眼神。
“把她送回去。”玄山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冰冷。
玄武长老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黑衣人放了楚念。
他明白，如今的玄山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江让立刻扶起楚念，准备离开山洞。
走到洞口时，楚念回头看了一眼玄山，只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猩红的妖瞳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言……言道长……”楚念颤抖着声音，心中五味杂陈。
玄山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楚姑娘，我们走吧。”江让拉着楚念的手，快步离开了山洞。
山洞里，玄山缓缓闭上双眼，低声呢喃：“我终究，还是……”
江让一路护送楚念回到退寒居，一路上楚念心急如焚，不停地询问玄山的情况，江让只是摇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