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道,“去霞帔殿吧。到了那里,我有办法。”
箨儿点了点头,对忘川道,“我陪太常妇与娘亲去霞帔殿。你快些去与嫣儿他们汇合。”
忘川点了点头,一道星辰离开了。箨儿背着文儿,与豹冕和莫鸢一路赶回霞帔殿。莫青正与一众仙子冲到正殿来,万般焦急道,“太常妇在上,如今爹爹和众戍仙正与前来进犯的地府鬼师鏖战,我一众女将愿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豹冕痛苦地摇了摇头道,“你们这番心意,感天动地。然如今,我不能再看着勒霞众仙枉死。穷其太常为尊不仁,囚禁天帝,谋权篡位,残害忠良,构陷东南。更是与玄冥大帝勾结,复生上古四凶后又杀人灭口。如今地府不是前来意欲助纣为虐推翻天庭,而是为玄冥大帝复仇,诛杀太常。那些戍仙,皆是你们的父兄良人,如何能因太常野心枉送性命,替太常获罪?”
莫青与众女眷一片哗然,“太常妇此话当真!”
莫鸢眼中含泪道,“我与母亲已经亲眼看着兄长死不悔改,胡涂残死,痛心疾首。实在不愿再让勒霞众仙也如我们一般,痛失至亲。”
莫青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道,“枉我与嫣儿在羲和之上有过交情,居然依然错信了太常之言,酿下大错。”
莫鸢道,“如今尚且为时不晚,我们一同去山下,唤回自己的至亲之人吧。”
众女眷群情激愤,纷纷响应,争先恐后追随莫鸢。豹冕对箨儿道,“我们先带文儿回霞帔殿吧。”
半山腰上,勒霞戍仙正与地府战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突然听见山上一阵妇孺哭声,凄厉哀婉震彻山岳。
众人收了仙法,昂首望去,只见万千勒霞仙子啜泣而出,白发老妪拄拐而行,黄头小儿抱在怀中。勒霞戍仙一阵嗟叹,纷纷惊呼,“母亲!娘子!”
莫青一把抓住戍仙长莫白道,“父亲,莫要再为太常作孽了。方才太常妇已经告诉大家了,太常复生了上古四凶,挟持了天帝。此番并非锄奸伏恶,而是弑君篡权。我莫氏族亲,如何能做出此等混乱天纲,千古骂名之事!”
莫白一阵惊恐,逡巡道,“青儿,你可知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莫鸢上前道,“莫将军,青儿所言句句属实。说起来你也是两代老臣,劳苦功高。实在不可因父尊野心辱了一世英名。”
莫白大惑不解道,“若是太常谋反,如何地府会杀来?”
莫鸢道,“正是玄冥大帝所助,父尊才得以构陷了东南圣境,以我嫂嫂小蝶为灵媒复生了四凶。父尊随后便害死了玄冥大帝,掩盖罪行。此番地府前来是向父尊寻仇的,并非针对勒霞。”
莫白半信半疑看了轮转王与秦广王一眼。秦广王竖起长枪道,“想不到穷其太常如此歹毒,确有这般明事理的妻女。不错,若非穷其太常害死我幽都之主,我们也不会奉太子之命一路杀上天界来。幽冥教主与酆都大帝言传身教,皆是让我们谨守本份,共遵天道。我们幽都众生从未想过寻衅滋事,破坏祖训。”
莫白听闻,不觉恻楚,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回身对众勒霞戍仙道,“我们勒霞戍仙又何尝不是视守护天纲礼常为己任呢?罢了,不义之战,君子不齿。”众戍仙见状,也纷纷放下了武器,奔向各自的妻儿老母,抱头痛哭。
莫鸢走到秦广王与轮转王面前,行了礼道,“父尊有愧于玄冥大帝,更是有愧于与地府世代血亲。鸢儿愿替勒霞承诺,绝不再与地府兵戎相见,还望二位阎罗也能冰释前嫌,莫再让地府将士枉送性命。”
轮转王收了金轮道,“这般最好。只是我与秦广王可是不能放过你那作奸犯科的父尊。”说着回头对鬼师道,“你们先回幽都去吧。我与秦广王留在此地,助太子一臂之力。”众鬼师领了命,道道黑烟腾起,一路赶回幽都去了。
勒霞幽都大战前,嫣儿一行已是赶到了混沌殿中,四下打量那大殿四角,并无奇特之处。翀儿道,“莫鲲当夜说需将四角神兽拼接在一处,方能打开混沌九州岛。莫不是这神兽隐在其中?”
嫣儿在院中打量了一番,对着院中那青铜沉香炉念了句,“土崩瓦解”,瞬时那香炉上的青铜不断瓦解,露出黝黑锃亮的内壁来,散发出阵阵黑烟。
众人不禁惊叹起来,“驾鹤紫烟!”
嫣儿点点头道,“这只老狐狸隐藏起来的,可不止那神兽。你看这香炉,表面看来与其他青铜陈香炉无异。然仔细观察,青烟袅袅,皆直入云霄,不见消散。若不是有驾鹤紫烟里那些仙魄的强大能量,如何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