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寒心中已知此番是有备而来,若真的跟他们回了天庭,必定百口莫辩;更知自己远不是太阳星君对手,一把将雨文交到蜀锦手中,悲怆一笑道“文儿就交给你了!我们不能再失去他一回!”
蜀锦已是涕泪滂沱,紧紧抓住惊寒的手道,“夫君,来世愿再化仙草,倚君而生!”说完抱住雨文一路向招摇山上奔去。日升轮转天兵见状,一路追去。
惊寒吼了句“春归德泽,万物生辉!”向百花深处全境放射出鸿蒙初辟般真气。顷刻之间天昏地暗,万丈藤阵与罗汉阵里应外合,任他红鳞枪破阵而来,劈竹断藤,层层溃败,却又层层重生。境内万物从条瞋胆,迭影怒魄,或飞木可以折轮,乍低枝而扫迹。
太阳星君被这万千奇花异草黑云压城,轮番攻击,用“旭日三升”分身出千万支红鳞枪四下缠斗,怒斥道,“竟然使出木系极品仙法,我到要看看你惊寒的仙力能支撑多久!”说着源源不断加大仙力,咆哮一声“金光万丈!”一道夺目光柱如金龙游走,冲破云霄,破了惊寒的仙阵,将万千花草顷刻烹烤的痛不欲生,几近枯萎。
春山君眼见着境内生灵为自己倾情绽放,无畏无怨,含泪向招摇山上望去,却已看不见蜀锦的身影。春寒转而输送仙力于境内万物,帮他们延续生命。万千生灵震颤着,苦苦哀求春山君收手,春山君却依旧发力,轻声道“南疆万年基业,怎可因我惊寒一己私欲,毁于一旦!”
太阳星君见春山君仙力大减,趁机调转了万千枪头,穿过阵去,一路向招摇山上飞去。春山君见状飞身追去,绝望地念了句,“立身盘石!”顷刻间万千松枝从春山君骨血中穿透而出,形成遮天蔽日的屏障挡住红鳞枪的去路。红鳞枪不依不挠,轮番攻击,不一会儿便将那万千松枝一一斩断。这惊寒骨血所生的松枝,每折一根,惊寒的身体便应声断裂一截。
太阳星君见此惨烈,叫喊道,“春山君!莫在负隅顽抗、枉送性命!”
春山君口中冒出汩汩鲜血,冷笑了一声道,“小儿无罪!”言毕仙力也已耗尽,万千红鳞枪顷时如万箭齐发穿透惊寒全身,惊寒再也支撑不住,应声倒下。太阳星君被这悲壮一幕深深震撼,连忙收了红鳞,上前查看。走近却发现惊寒仙魄已化为一抹青烟,顺着身下大地钻入百花深处万物之中,不见踪迹。太阳星君叹了口气道,“春山君,你这又是何必!”
招摇山上,蜀锦正抱着雨文夺命狂奔,突然听见百花深处鸟飞不下,兽铤亡群,满山的树木枯萎殆尽,繁花四散飘零。怀中的雨文向山下望去,哭喊着,“爹!爹不见了!”
蜀锦泪如泉涌,紧紧护住雨文的头道,“文儿乖,娘亲还在!我们马上就到。”
蜀锦看见忘江岩已是近在眼前,振身向前,脚底生出一匹江山如画绣卷不断向前延伸着,欲踏着这绣卷到山的另一边去。谁知刚出了岩边不远,绣卷之上突然金光万道,将前方的绣卷灼烧起来,阻挡了蜀锦的去路。
蜀锦慌忙回头看去,原来那些日升轮转天兵已经远远起了伞阵,取下胸前明镜聚合了所有日光成烈火袭来。莫天禅气喘吁吁道,“亲家母,还是快些回来吧。不然你和幼子都要陨命啊。”
蜀锦内心顷刻崩塌,泣不成声道,“亲家在上!文儿身上的异禀仙魄已被收归,此刻不过是稚子凡胎。夫君已为了他命归百花,亲家你便再救这孩子一回吧。”
莫天禅假意流泪道,“亲家母,我与这孩子有缘,自然会在天帝面前为他求情的。你且先带着孩子回来。”
蜀锦已是孤立无援,只得向忘江岩边踏回去。莫天禅让天兵收了仙法,天兵听从却不肯撤退,分在两侧镇守。蜀锦快到岩边,见莫天禅伸手过来,连忙将雨文递了过去。莫天禅见雨文已到手,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突然唤了一声,“哎呀,亲家母,不可啊!”
两侧天兵闻此言,当是蜀锦突然使诈要逃跑,猛地合力将缓缓待灭的火苗噌噌长了起来,蜀锦仙力被阻断,脚下一空,瞬间坠落而下。莫天禅假意上前去抓了一把,轮空而回。蜀锦惊恐得一路跌落下去,凄惨唤了声,“文儿!”不见了踪影。
站在莫天禅身后的雨文发疯似地奔到崖边,痛不欲生的呼喊着,“娘!娘!”昏厥了过去。
莫天禅假装抹泪,对天兵道,“你们这是作何!亲家母并无攻击类仙法,伤不了我啊。”
众天兵听闻此,连忙上了岩拱手道,“星君赎罪!方才还以为。。。。。。”
此时太阳星君也已赶到崖边。莫天禅斜睨到,俩忙一边抹泪,一边抱起雨文抬头道,“罢了,逝者如斯。这孩子,如今已是无父无母,又不曾习仙法,将来只怕是前途未卜。天禅跪求星君,就放这孩子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