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天一脸警惕,疑心对方要赶走自己。
楚秋山看他表情就知道对方想岔了,解释道:“我觉得祁染和王工那样其实也挺好的,距离产生美嘛。”
王工在鹏市做工程,有假就飞回雁市,工作时间就回鹏市,祁染自己的交际圈与事业十分稳定,对老公没什么依赖的情绪,两个人结婚这么几年,感情反倒越处越好。
楚秋山一开始以为他们长期异地不会长久,但后来发现不是,是他想的太窄了。
路远天也了解祁染夫妻的情况,听他这么一说就懂了大半,他皱着眉头看楚秋山点烟,突然伸出大拇指按住火机出火口,“咻”的一声,刚冒出来的火苗燎到他手指,楚秋山猛地松手,火机掉落在地上。
他脸色一冷:“你犯什么毛病?”
路远天:“我这是劝你少抽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楚秋山:“你没长嘴吗?劝人不会用嘴巴说话吗?”
路远天自知亏,他就是脑袋一时发热,想着与其动嘴不如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又被骂了,此刻只能一脸认真道:“我错了。”
“.....”
楚秋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打火机被他放进兜里,手里的烟揉了又揉:“算了,懒得说你。”
那根被揉得皱巴巴的香烟被随意放在衬衫的口袋中,楚秋山盯了路远天半晌,见他不说话,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我刚刚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路远天垂着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楚秋山也不出声,等着他自己想清楚,少顷,路远天闷声道:“我一想到可以光明正大来见你,去机场的路上都是开心的.....像现在这样,每周可以见两天不好吗?”
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响起,楚秋山说道:“我是怕你自己觉得累,既然你乐在其中,也不是不行。”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一晃眼,祁染肚子慢慢大了起来,楚秋山陪她从医院产检出来:“王工什么时候回来,医生说预产期就在下个月二十号。”
“好像就这一周了,没事,他在不在都那样,”说完这句话,祁染拖着略微有些臃肿的身子拉住楚秋山的手:“王工来不来都没事,反正你必须得来,宝宝第一眼看见的必须是你。”
楚秋山抿住下唇,终于,他说出一句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我就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件事,你难道没听说孩子的长相是靠遗传吗?”
“嘘,凡事心诚则灵。”
看来科学已经拯救不了祁女士对宝宝长相的焦虑,楚秋山张了张嘴,最后只得无奈承诺道:“好吧,我到时候一定准时在外面等着。”
如果这样能安慰一下待产的孕妈妈的话。
“好!我们不是走这边去打车吗?”
祁染拉住要朝停车场走的楚秋山,医院停车不太方便,俩人来时是叫的出租车,这会儿回去也该打车才对。
楚秋山这才想起来要说:“路远天说他顺路来接我们。”
“路远天是谁来着?听起来有点耳熟,”祁染有些迷茫,她平日里都管路远天叫表弟,这时隔大半年没见,早就忘了别人大名叫什么。
楚秋山愣了一下,犹豫道:“就是我那个表弟。”
说起来路远天的身份还是他瞎编的,当时以为两人只是匆匆一面,随便找了个话头搪塞祁染夫妇,未曾想发展到现在,楚秋山犹豫该如何向祁染解释俩人的真实关系。
正想着,一辆白色飞驰亮了亮车灯,路远天靠在驾驶座的车门上朝他们打招呼:“染姐,好久不见。”
两人一起上了后座,路远天替祁染放下座椅中间的扶手:“储物箱里有水,你们要喝就拿。”
一番动作好不体贴,祁染尚且还愣着,楚秋山握住他的手腕:“好了,别在这瞎忙活了,赶紧去开车。”
医院距离祁染家大概十分钟的距离,祁染终于在车上道后回了神,她悄咪咪靠近楚秋山:“表弟这车上哪租的?”
楚秋山踌躇道:“应该不是租的吧。”
其实自从路远天回到雁市起,平日里有出行需求多半都是用的楚秋山那辆特斯拉,再不然就是开他自己那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电驴。
可惜电车毕竟是电车,以前楚秋山一个人用来通勤还没觉得有什么,换成两个人用后充电次数频繁增加,直到上个月的某天,临时起意要去兴隆湖看日出的俩人因为车辆忘记充电,被迫站在凌晨四点的大街等了二十分钟网约车后。
路远天终于忍无可忍,于是就有了现在这辆车。
“到底怎么回事?”祁染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凑近楚秋山身边催促道:“快说,难道咱们表弟副业是给大老板开车,今天顺路开着老板的车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