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难道你不应该向他证明你爱他比爱钱多吗?”
原谅瞿英吧,她只是个三十岁陶醉于扩张事业版图的新时代女性,实在不懂路远天的脑回路。
“看来你还是不懂我,”路远天捡起一旁的深色外套,潇洒地搭在肩膀上,黄金比例的身材被勾勒得恰到好处,他站起来用自责的语气说道:“我跟一个三十多岁还单身的事业脑谈什么感情呢,罪过。”
“......”
路远天留下这句话就轻飘飘地离开了,瞿英望着他的背影,攥笔的骨节微微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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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山站在荒野间,略微有些许迷茫,陈总挺着个肚子,穿着白衬衫站在正前方,楚秋山试探性地问道:“陈总,这就是你选的位置?”
陈总点点头,指点江山道:“你看,那个位置我准备用来养小马,这里呢,就用来建别墅区,到时候人家一住进来,从半山腰往下一望,多气派。”
这个是......农业基地?这跟楚秋山所想的差别甚大。
“小楚,你放心,接下来两年你就在这边好好呆着,我给你在那里留了个私人办公室,你需要人手跟人事部经说一声就是。”
陈总像对待花瓶一样轻轻拍了拍楚秋山的肩膀,这搞得楚秋山有些许尴尬,其实他是被迫过来的,据说是因为陈总点名要他。
楚秋山心里很抵触,他们公司的销售和市场部向来分得不够细,刚入行时他顶着风吹日晒做一天市场调研,一个夏天下来脸和脖子上的颜色都是分层的,lab出身的经历也给到了楚秋山不少工作上的经验和优势。
再说了,做这行是个积累经验与客户的工作,楚秋山已经不年轻了,现在呆在原来的岗位上靠吃老本生活也还过得去。
这突然一下过来,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楚秋山突然有点想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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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尝尝我新到的茶,怎么样?”郑霆均坐在一把玉屏式样的椅子上,手上端着一个青色的鸟绘纹玉盖碗,那碗是去年春节路远天从纽约拍下来的,老头子喜欢得紧,逢人就夸他的好儿子孝敬。
“干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山猪吃不了细糠,哪里品得出什么滋味?”路远天装模做样地喝了,笑道:“不过这次这个比上回的甜。”
郑霆均是海市商会的总会长,名下的长盛是靠做海运起家的,海市现在能发展起来,郑霆均早年间起到的牵头作用至关重要,有人说现目前海市许多机关人员都曾受过他的恩惠。
也有人调侃郑霆均是海市的土皇帝,黑白两道的钱他都吃,说上一句话整个市得跟着抖三抖。
但也仅仅是传闻。
像路远天这样的穷小子,奋斗几十年估计连给郑霆均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偏偏人生如戏,路远天大四那年,郑霆均所在的海市不怎么太平,于是他把有心脏病的妻子送到了小凤台休养,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老太太常用的佣人都留在老宅。
结果谁也没想到,小凤台的佣人粗心,老夫人晚间出来散步时不小心摔倒在地,躺在地上叫唤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人发现。
时下天昏黑,徒步爬山的路远天路过,他听见若隐若现的哎哟声还以为是撞了鬼,好在他没急着跑,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救了老太太一命。
当时老夫人不慎撞到石头上,路远天发现她时浑身是血,事后医生说要是再晚几分钟发现人就没了。
被路远天救下后,老太太是又感激又喜欢,听说路远天还是个大四的学生,便让丈夫在海市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
郑霆均是海市少有的好男人,和夫人相濡以沫几十年,从未听说过他传出什么风花雪月的绯闻,老夫人年轻时身体弱,怀了两次都没能留住,郑霆均也从未要求过什么,这么多年俩人一直没个孩子。
路远天到了海市后还是隔三岔五往郑家老宅跑,时不时陪老夫人说说话,带点新玩意逗她开心。
老夫人越看路远天越心喜,听丈夫说他家长早就没了长辈,动了恻隐之心,后来同丈夫一块儿收了路远天做干儿子。
这年头爱收干儿子干女儿的权贵多了去了,可郑家不一样,他们家不像别家,家家有个亲的,干儿子顶多拿来给亲儿子铺路。
郑家没有亲子,这路远天就成了最亲的子,除了没跟着郑霆均改姓,别的待遇跟亲子几乎没什么不同,听说郑霆均连遗嘱都单独给路远天立了一份。
“你小子,生在古时候就是当土匪的,”郑霆均笑骂道:“听说前段时间你亲自去了趟雁市?”
路远天点头,给他倒了盏茶:“是去了,不过都是瞿英在经手,没过我的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