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术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没有说话,坐在阳台边缘看着黑夜下的大海发呆。
察觉到李黎靠近,柳术手腕上的红绳自动消失,隐于皮肤下,泛起淡淡白色的光晕。
“这么看周家两兄弟也没多稀罕你。”
柳术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
“嗯,那你绑错人了。”
李黎原本笑嘻嘻的眉眼消失了,认真地看着柳术。
“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柳术皱眉,一脸不可置信地扭头瞪李黎,只看到李黎专注地神情。
不是柳术自恋,主要是之前能当明星,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一定的自信……心里暗暗有一些不好的猜想。
“反正……周朝荣也不是真心喜欢你……你又是柳家人……我帮你拿回柳家,我们俩凑合凑合过呗……”
李黎不敢看柳术,耳尖泛起淡淡绯红。
柳术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
“可以啊,不过你可以让我亲手杀了柳道成吗?
周朝荣不允许我碰这些打打杀杀。”
李黎一时有些痴,看着柳术的笑容,低下头露出苦涩的笑容。
“你骗我。”
你要亲手毁了我最后的依靠。
柳术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当柳家的当家人又不等于自己恨的人全死了。
两个人心思各异,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
周朝荣在世界的另一边,拳头紧紧握起,将身边的那支花连根拔起!
“李黎欺人太甚啊啊啊啊啊!!!老子要去杀了他!!!”
耳边传来柳术的轻笑。
周朝荣立马摸这红绳,之前周朝荣送给柳术的红绳,不仅有防身效果,还能传音与定位。
有情人做到这些不是最基本的嘛,报备行程,保护爱人。
“小术……他走了?”
“嗯哼”
听起来今天柳术心情还不错,周朝荣心里想着。
想起了柳术的一颦一笑,心下的苦涩与思念便一发不可收拾。
周朝荣一边和柳术“煲电话粥”,一边把脚边的那支花扯得干干净净。
第二日,周郃起来看着自己花盆的惨剧,又和周朝荣从部落东边打到部落西边。
……
在不知族部落待了几天,周朝荣就回城市了。
“你没有不舍吗?”
唐伯庸木着一张脸问周朝荣,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现在周朝荣居然也能从唐伯庸脸上看出伤心。
“有什么不舍得啊?你不想空调和手机啊?”
唐伯庸低下头,吸了两下鼻子,居然硬生生挤出几滴泪。
周朝荣震惊地看着唐伯庸脸上晶莹的泪珠,发出了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木头人长心了!!!”
唐伯庸像是才注意到自己流泪了一样,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水痕。
“对哦……我……能感受到……情绪了……我能感受到情绪了!!!”
说着就起身,跑到车门边,冲着司机迫不及待地喊到:“放我下车!我要回去!我不进城了!”
周围的人打量着突然发疯的唐伯庸,窃窃私语。
周朝荣也感到脸上一阵火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想来周大师也是忘了自己第一次进城和乞丐抢地盘的事了。
最后在周围人谴责的目光下,周朝荣迫不得已将唐伯庸带回座位,并且对被吵到的各位表示了真切的歉意。
“别哭了,周郃过几天也就进城了,到时候咱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周朝荣好说歹说,才把唐伯庸堪堪劝住。
唐伯庸最后太耗费精气神,疲惫地睡过去了。
周朝荣看着车外闪过的风景,越来越繁华的场景。
他喜欢坐大巴车进城,看着窗外的景色从荒无人烟到熙熙攘攘,从茅屋草舍到高楼大厦……
周朝荣才有种自己真正走出那个部落的实感,才有种自己是一个正常人的实感,透过玻璃地反光,他的视线落在唐伯庸的身上。
“一个守山的稻草人,长出了心脏,就再也回不去家了。”
周朝荣自言自语的话,却被唐伯庸听了进去。
“没事啊,周郃在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
“你什么时候醒的!”
自己的碎碎念被别人听见了,周朝荣又要半夜起来叹气了。
“没怎么睡着。”
“哦。”
“嗯。”
一路无语,大巴车行驶过了几站。
“你别打我弟弟的主意,我不会允许他和一个稻草人在一起的。”
“哦。”
“嗯。”
又是一路无语,大巴车又行驶过了几站。
“周郃喜欢我就行了,我又不和你过日子。”
“哦。”
“嗯。”
这次没有再陷入沉默,两个人进入了火拼。
打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司机无情地抛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