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也对这束花显然十分爱惜,下车的时候包裹花束的包装纸还有些褶皱,现在这些褶皱完全不见了,平整得一丝不苟。
聿修抿了抿唇,走到花束跟前,他这才注意到花束里还放着一张卡片。
‘希望夜神的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你的,左雾。’
聿修:“……”
这就不能忍了。
聿修把卡片拿出来,抬手撕掉了左雾的名字,可是看来看去,这一行字也很碍眼,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笔,涂涂画画把左雾的字全部遮盖,换成了自己的——
‘希望哥哥的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你的,小狗。’
这下完美了,聿修勾唇正要把卡片放进去,浴室门打开,桑也穿着宽大的浴袍走了出来。
他发梢还在滴水:“小狗,你在干嘛?”
聿修手一抖。
桑也已经走到他身边了,低头一看,愣了一下:“什么情况?”
聿修:“……”
没法解释。
聿修立刻切换‘小狗’的语气,老实说:“我在发癫。”
桑也:“……”
桑也抬手揉了揉聿修的头发:“今天出去受委屈了?”
“没有。”聿修扭头看向桑也,这一看,眼睛都直了。
桑也洗澡后出来,都是穿着家居服,这还是他第一次穿浴袍。
宽松的浴袍穿在他身上特别勾魂,微湿的发间贴着他洁白漂亮的脸,水珠沿着他的肌肤往下,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历经他性感的锁骨,到达更深处。
隐隐约约,聿修还看到了几道疤痕。
聿修别过脸,耳根滚烫:“没人欺负我。”
可是桑也,你现在欺负我了!
桑也认为‘小狗’多半没说实话,不然怎么对一张卡片发脾气?
不过他不是喜欢追问的性格,只说:“受委屈就说出来,我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我看你季叔叔对你不错,你可以找他告状去。”
聿修:“……我知道。”
他找季冉封‘告状’,季冉封能嘲笑他一辈子吧?
桑也打开抽屉插上电吹风,坐在床边吹头发,风刚打开,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聿修自然而然从他手里接过电吹风,桑也直接裹着小毛毯往床上一趴,闭着眼睛就开始睡。
头发吹干,桑也也睡着了,聿修撩起被子,抱着桑也重新放回床上又盖上,因为动作的原因,他胸口的浴袍被大敞开,露出的肌肤,莹润雪白和丑陋的疤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聿修将他领口合上,盯着桑也的脸很久,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好像养胖了一点。”
聿修十分自豪,
“我就说,我肯定能把你养好。”
说完,聿修直接进了浴室,他关上房门,重重吸了一口气。
门外,桑也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关闭的浴室门很久,徐徐起身,赤脚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桑也动作一顿,眼里浮现一丝愕然。
青年的喘息像压抑的火山,虽然很轻,却赤骨燎原。
二十分钟后,聿修从浴室出来,他小心翼翼爬上了桑也的床,没敢靠太近,中间隔着一条道。
寂静的房间里,秒针的声音一哒一哒,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呼吸终于变得绵长了起来,桑也睁开眼睛,打开床头灯,再次赤脚下床,他走进浴室目光一扫。
视线立刻顿住。
他有个习惯,他洗澡后会手洗自己的briefs,然后就挂在浴室,第二天早上他才会挂去阳台晾干。
他一眼就发现了,他的briefs,被人换了位置,第二个挂钩,换到了第一个挂钩上。
桑也关掉浴室灯,慢吞吞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小狗’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脸。
然后抬手,‘啪’地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聿修在梦中被扇醒,他刚刚又做梦了,梦到了那个雨夜。
睁开眼后,他盯着头顶的桑也,床头灯让他的脸色一半暗一半明,那双眼睛更是晦暗至极。
聿修瞬间起了一层冷汗,脱口而出:“桑也……对不起……”
桑也又一巴掌落了下去。
“下去拿被子,滚地上睡去。”
聿修从床上爬起来,乖乖下楼去拿了自己的被子,然后在桑也床边铺好躺下。
被子刚盖上,桑也就坐床边用脚趾撩开了他的被子,然后一脚踩上。
桑也没看聿修,手里把玩着最喜欢带身上的军工刀,
“小狗,再偷偷干坏事,我阉了你。”
“唔……”聿修闷哼一声。
桑也:“……”
桑也电一般抽回脚,他把刀放好裹着被子远离聿修,关灯的瞬间,骂了一声‘艹’。
聿修躺在地上,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心里想的是——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