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星垂眸,沉默片刻,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酝酿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一年多一点,平时我们又大多是在学校,所以对你家里面的人不是很了解。”
“你的爸爸叫另祁,妈妈叫许雯琪,你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刘南星絮絮叨叨的跟另安说了很多,这些消息其实并不是生前的另安告诉他的,
而是自打另安离世,他满心悲戚、悔恨交加,为了拼凑出心上人的完整人生,
他费尽周折,循着蛛丝马迹,一点一点去打听、去了解的。
两人静静讲了许久,另安身子前倾,与刘南星十指紧握,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听着刘南星讲述原主家里家人的下落,
直到“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这份宁静,清脆声响在会客厅里回荡。
刘南星话语戛然而止,神情微变,朝门口望去。
另安心领神会,身形渐渐虚化,如一缕青烟,无声无息地消失、离开了。
刘南星呆立原地,目光仍停留在另安消失的地方,心口像是被挖去一块,空落落的。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带着一大摞的资料和一个黑色的保密袋就走了进来。
那人将拿进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桌面上,整齐摆放好后就从最上面抽出来一份表让刘南星填写。
等刘南星填写完,那人将刘南星填写的表放好,才伸出手道:
“你好刘南星同学,我是宋清言,是清宁的大哥。这次多谢你救了清宁。”
刘南星见此立刻坐直了身,和宋清言握了握手。
两个握过手之后,宋清言就开始翻起桌上的资料,开始和刘南星讲起了那两只鬼的来源。
话说这两只诡异的鬼魂,其实早在四年前便已引起了异事局的高度关注。
然而,令人头疼的是,它们行踪飘忽不定,常常穿梭于世界各个角落之间,仿佛是在刻意躲避着人们的追踪。
更让人感到棘手的是,这两只鬼最擅长的就是剥人皮,披人皮!
这种变换外皮的技巧使得它们可以轻易融入不同的环境和人群之中,从而让异事局的调查人员难以寻觅其真实踪迹。
每次当异事局好不容易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时,这两只鬼却又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可能是因为那只小鬼想上学了,他们就定居在了那间别墅当中,才让我们查到他们的存在。
说到这宋清言顿了顿,抬眼看到刘南星正认真的听着才又开口说道:
小鬼的名字叫刘拾,D市一偏远农村出生的孩子。
刘拾的父母都在城里的工地里打工,刘拾是被聋哑的奶奶带大的。
平静日子戛然而止,刘拾6岁那年,噩耗如晴天霹雳般砸来——父母在工地遭遇意外,双双离世。
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塌,只剩一老一小相拥而泣。
政府得知情况后,工作人员忙前忙后,看着白发苍苍、比划着手势艰难交流的老人,满心不忍,一番联络后,找到了刘拾家的表叔。
表叔一家拍着胸脯应下,承诺定会将刘拾视如己出,妥善抚养。
随后,奶奶被妥善安置到养老院,开启养老生活;刘拾则跟着表叔,去往陌生新家。
起初,政府工作人员隔三岔五上门探望,每次看见刘拾衣着整洁、小脸带笑,
和表叔家孩子一同玩耍,吃得饱、睡得香,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觉着这孩子往后也算有着落了。
时光悄然而逝,几年过去,政府按例回访。
表叔家大门敞开,屋里弥漫着饭菜香气,只是不见刘拾活泼的身影。面对询问,表叔神色闪躲,支支吾吾地说:
“刘拾啊,早跟他聋哑奶奶跑没影了,我们也寻不着。”工作人员满心疑惑,四处打听无果,此事就此成了悬案。
而真相却藏在表叔家那口做酒席大锅饭的大锅里。
那是个忙得人脚不沾地的日子,表叔刚热好锅,灶火正旺,锅里热水翻滚、蒸汽氤氲,旁人一声呼喊,他匆忙撂下手里家伙事儿就走。
谁能想到,年仅几岁的刘拾误打误撞来到锅边,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掉进滚烫汤锅。
等表叔忙完手头事匆匆赶回,眼前景象仿若噩梦——锅里哪还有刘拾完整模样,只剩微弱气息,皮肉早已被滚水烫得不成人形,近乎煮化。
表叔两眼一黑,“咕咚”一声瘫倒在地。不知晕了多久,耳畔锅水沸腾声将他叫醒,
他哆哆嗦嗦、咬着牙往锅里瞧,锅里只剩几段模糊四肢,刘拾残骸竟消失不见。
表叔慌乱间六神无主,脑海只剩一个荒诞可怖念头,为掩盖这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