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恶魔一把抓住母亲的头发,往墙上撞去,血顺着额角滴落下来。
泪水模糊了谢恒安的双眼:“不要打了,不要打妈妈!”
请求永远是最没有用的东西,男人一脚把谢恒安踢到一边,对着女人拳脚交加。
从一个众人眼中的好男人到酗酒的家暴男需要多久?
只需要短短的到一年,男人工作上的不如意总会反馈在作为家庭主妇的女人身上,在他们眼里女人吃他的用他的,一点钱都没赚,发泄一下,又怎么了?
可,做家庭主妇又是他们的请求啊!
谢恒安曾经问母亲为什么不离婚,脱离这个恶魔。
母亲脸色瞬间惨白:“脱离不了的,你需要爸爸。”
“不,我不需要。”
“不行,你需要!”女人盯着他愣愣地说道。
一瞬间,谢恒安觉得她很陌生。
以前的他不懂,现在的谢恒安或许懂了。
无非两个自私的原因,声誉与经济依赖如同命脉拿捏着母亲。
母亲倒在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夏天,在接他放学的路上。
小小的谢恒安无措地看着母亲摇摇晃晃在他面前倒下,他急忙冲过去:“妈妈!”
“小朋友,别担心,你妈妈或许是中暑了。”好心的路人阿姨安慰他帮忙打了救护车。
不是中暑,是绝症,胃癌症中晚期。
“病人营养不良,身上多处淤青,手腕上有多处割痕,有自残倾向,病人没有什么求生意志,长期处于郁结状态,不愿意配合,难以下一步治疗,小朋友,你劝导一下你妈妈,越早化疗越好。”医生如是说道。
“小安,治不好的,就这样吧,我真的累了。”
恨吗?
恨!
如果父亲没有家暴,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母亲是不是愿意活下去。
但,他能怎么办,母亲是因为癌症去世的,法律上没法判定恶魔的罪责。
带着仇恨,谢恒安最后沉入了血池之中,红色的液体逐渐淹没了他的口鼻,生命感在流逝,窒息感如同潮水席卷而来,痛,很痛。
意识沉默之际,“好好活下去”病床前的最后几个字破开白茫茫的光明,禁锢了他的躯体。
谢恒安挣扎着,破开红色的水面大口大口喘气,水顺着发丝滴落,在水面荡起一阵涟漪。
母亲,你好恨的心啊!独独留下我一个人。
谢恒安低头痴痴狂笑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肆意流下来!
他镇定地用毛巾包住伤口,给自己打了救护车。
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死掉呢!
第134章 棉花娃娃
谢恒安侧身拿起箱子里的包装盒,主体是黑色的,嵌有金色祥云流纹,按照小唯说的,从箱子里取出拉菲草满铺在盒底。
长腿一跨,跨过包装盒箱子,从其他箱子拿出对应物品。
手持电风扇很小,塑料柄上印有Q版小人,银色长发的Q版小人,一双豆豆眼,慌张地用双手扶着头顶上的半个西瓜。
加湿器上的Q版小人印在玻璃侧壁,小人儿打着小黄鸭雨伞,穿着小黄鸭雨靴,高高兴兴地一脚踩在水坑里。
真可爱!想扣!
谢恒安嘴角悄悄扬起一个小弧度,余光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礼盒的林郁唯。
明明一点也不像,却该死的可爱!
如果说这两样是可爱的代名词,那小卡和徽章让谢恒安想‘欺负’林郁唯。
不能多看。
他赶紧把电风扇和加湿器放入盒子里,小卡和徽章放入侧边。
“小唯,娃娃放不下了。”
谢恒安双手拿着柔软的棉花娃娃试图将其塞入盒中。
“等下,我去拿下纸袋,上次装饼干还剩下了一些。”
看到林郁唯走开,谢恒安眼眸幽深,高挺的鼻梁轻触银色的发丝,香香的,一种焚香,檀香和香草萦绕。
娃是装有骨架的20cm裸娃,银发是高温丝的,两点是可爱的小猫猫爪印,肚子上有一个小叉叉。
软软的,萌死谢恒安了。
这种娃他看见过,班上有个女生,一直拿着一个褐色头发的男娃放在课桌上,陪她上课。
有时候那个娃穿着西装,有时候穿着吊带裙,有时候穿着背带裤。
那些娃都没有自己手中这个那么萌,谢恒安慢条斯地推了推眼镜,如是觉得。
“袋子给,把娃装袋子里吧。”
“好,第一份礼物可以给我吗?作为帮忙的谢礼。”
“可以啊,这样不能算是谢礼吧,我一会请你吃饭?”
这些礼物盒中本就有谢恒安的一份,只是提前给罢了,他没有拒绝的由。
“好啊。”
等完所以的礼物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时运不济,林郁唯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稀里哗啦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