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有多么的光鲜亮丽,梦醒的他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他回想着梦里的幸福生活,心底却越发的不甘。
他把这虚无缥缈的梦当做上天对他的暗示。
这才是我未来的生活,可这一切都被沈南星毁了。
沈南星,为什么你还没死,为什么!
你不是有心脏病吗?你怎么还不去死!
只要你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林白在心底暗暗发誓:等他出去,一定要让沈南星消失。
而躺在沙发上看小说的沈南星,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
他正想叫人时,那阵闷痛却又消失了。
沈南星按着胸口,心里却感到十分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么痛呢?”
这时,许久未联系他的夏子穆打来了电话。
要不是傅知远告诉他,夏子穆和周鹤跟他关系很好,他都不敢相信这两人居然没拜倒在林白的西装裤下。
“南星,想我了吗?”夏子穆的声音依旧吊儿郎当的。
他最近被周鹤看管得很严,除了去医院做康复训练,其他时间都在周鹤家住着。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周鹤当着他爸妈的面,一脸坚定的说,“叔叔阿姨,出院后,我一定会好好监督木木做复健的,你们就放心吧!”
夏振宇和乔韵满口答应,“小鹤,你一定要好好监督他,绝对不能心软。”
就这样,夏子穆的“监护权”被周鹤厚着脸皮要了过去。
关键还反抗无效。
想到这儿,夏子穆又忍不住低声骂道,“死周鹤,太阴险了。”
沈南星没听见他在嘟囔什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夏子穆看一眼在厨房里做饭的周鹤,“南星,要不要上我家来吃饭啊?”
沈南星顿了顿,问道,“你不是在周鹤家吗?”
上一次还是他自己说的,他出院了,周鹤给他当免费保姆,所以他现在住在周鹤家里,当大爷。
夏子穆一时嘴瓢,下意识说成了自己家,他轻咳一声,欲盖弥彰的解释道,“不是,是周鹤家,我嘴快说错了。”
“南星,你到底来不来啊?”
沈南星哦了一声,对他的解释没太在意。
他想着下午也没啥事,便同意了。
夏子穆马上给沈南星发了定位。
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厨房门口,一脸高兴的看着周鹤,“鹤鹤,南星待会儿要过来玩,你记得多炒两个菜。”
周鹤被他这副举动吓得胆战心惊的,连忙关掉燃气,弯腰把人抱进了怀里,“木木,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这样走路!”
医生都说了,除了每天的复健,其余时间也可以适当的练练,但周鹤怕他落下什么病根,坚决不让他剧烈跳动,平时出门恨不得把他绑在轮椅上。
在家就更别说了,去哪儿都是把夏子穆抱过去的,包括上厕所和洗澡。
这让性子跳脱的夏子穆怎么可能待得住,他觉得周鹤就是紧张过头了。
明明他的腿可以正常走路了好吧?
只不过,比正常人要慢了点。
他习惯性的往周鹤的臂弯一靠,不满的反驳道,“明明就是你太过小心了,我都快好了。”
周鹤沉着一张脸,将他放回了沙发上,“快好了就是没好,你给我安分一点。”
紧接着他又安抚的摸摸夏子穆的头,“木木,别再让我担心,好吗?”
开口的语气温柔而宠溺。
夏子穆心里感觉怪别扭的,他不自然的扭过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忘了给南星做糖醋排骨。”
“好。”
半小时后,沈南星摁响了周鹤家的门铃。
夏子穆一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起身,眼前就掠过一道身影。
周鹤先他一步去开了门。
沈南星手里还拎着一份小吃,是夏子穆最喜欢的榴莲酥。
他看着眼前眉宇间散发着冷意的男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周鹤?”
周鹤点点头,找了一双拖鞋给他,“南星,你真的失忆了?”
沈南星道了声谢,“是失忆了,”但没全完全失忆,他可没忘记这两人也是书里的主角之一呢。
两人往里走时,夏子穆人高马大的扑进了沈南星的怀里,哭诉道,“南星,你终于来看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过得什么苦日子。”
沈南星身躯微微一僵,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要不是想着夏子穆还是病患,他几乎都要把人给推出去了。
腰被夏子穆箍得死死得,沈南星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背,问道,“怎么了?你被周鹤虐待了?”
周鹤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我去盛饭”,便去了厨房。
夏子穆回头瞅了一眼,继续哭诉道,“周鹤都不让我出门,他不在家的时候,我都快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