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远只比谢闻逸小一岁，虽然不能姓谢，但取名却是按照谢家的族谱取的。
谢闻逸对此没什么看法。
不过，最近几年，许问远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他争。
谢闻逸这次差点把许问远弄死，谢父这才前来兴师问罪。
但也仅仅如此。
“没事就这样吧。”说完不等对面反应，谢闻逸直接挂断电话。
谢闻逸停下车，消息弹窗出来，是张助说自己已经接到柳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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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助站在车库里，思绪渐渐飘远。
张助跟着谢闻逸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还是看不懂他老板，但仅仅是稍微模仿些许言行举止，便令他的生活一帆风顺，仕途通畅。
他老板居然肯让柳扇出来，之前他还以为柳扇会被关一辈子。
张助记得柳扇最后一次跑出来的时候，他跟在老板身边。
谢闻逸当时抽着一支烟，面孔被模糊在青色的烟雾里，显得有些恐怖，张助欲言又止，被谢闻逸察觉。
“你想说什么。”谢闻逸问。
张助本不应该管老板的私事，但柳扇的事，让他良心有点过意不去。
他的老板爱柳扇吗？
才如此疯狂，不择手段。
“老板，您……”张助落后谢闻逸一步站着，微微垂着头，姿态恭敬，“您为什么这样对……”
为什么这样对柳扇。
张助问不出口。
谢闻逸喉间溢出一丝轻笑，微微转头看向张助，说，“那不重要。”
张助一愣，有些不明白。
那什么重要？
是什么驱使谢闻逸如此费尽心机，不择手段。
“张助，你听说过一句谚语吗？”谢闻逸手指夹着烟，轻轻抖掉烟灰，半垂的眼眸蕴含着某种张助看不懂的阴霾，“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什么？”张助疑惑。
张助算是谢闻逸的心腹，因此，谢闻逸也有几分耐心去培养张助。
他解释道，“人对恐惧的记忆更长久。”
所以谢闻逸要在柳扇的心里种下恐惧的底色，让他明白，自己无法逃离，无法抗衡，以此为基础、为开始，去留住柳扇。
张助感觉自己可能没表达清楚，他是想问谢闻逸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对待柳扇，是爱还是欲/望，而不是为什么问他，想要以这种手段达成什么结果。
但他对老板的私事不能刨根问底，因此话题就在这里打住。
谢闻逸看见柳扇的一瞬间，将还剩半截的烟熄灭，深深吐出一口气，尽可能驱散自己身上的烟味。
张助看着，觉得，也许老板是爱柳扇的。
不然怎么会在意这些细节。
但爱是如此吗？
谢闻逸几步上前，给柳扇披上一件外套，揽着他坐进车里。
张助也跟了上去，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的老板正对柳扇说着什么，而柳扇带着些许不甘。
谢闻逸发现张助看着他们，升起挡板，揽住他的视线。
张助想着，直到被熟悉的声音唤回神智。
“你在想什么。”柳扇站在张助面前，带着疑问。
“在想您。”张助回神，嘴上调侃一句。
哪曾想，柳扇点了点头，发出长长一声哦。
“你在想我啊？”柳扇作势拿出手机，“那我跟谢闻逸说。”
张助：“……”
“别，开个玩笑。”张助脸上带着笑，他段位没谢闻逸高，看着有些勉强。
好吧，张助要收回之前对柳扇没什么长进这种看法。
最起码柳扇现在很会借老板的势。
“我送您。”张助拉开车后座的门。
柳扇坐上去。
车辆启动，柳扇看着窗外，手托着下巴。
好久不见了呢，独自一个人外出。
想到这里，心里居然还有点忐忑，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了。
谢闻逸让张助把柳扇送去商场，穿过一片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张助停下车，说：“到了。”
柳扇下车，回头，“你不会跟着我吧。”
张助带着笑，说谎不眨眼，“不会。”
虽然老板叫他跟着，但身为谢闻逸心腹的他知道，那句话的重点是‘别让柳扇发现’，所以就是要跟，但瞒着柳扇。
看着柳扇走远，张助远远跟上去，确保柳扇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而又不被察觉。
柳扇走进商场，心中升起一丝惊异。
现在已经这样了吗？
独自一人来，有些奇怪，大多数人都是结伴而行。
柳扇顺着人群，漫无目的，路过一个拐角时，突然被人拉进去。
“你谁啊！”柳扇质问。
那人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
柳扇看清那人面孔的一瞬间，有些怔愣。
这个人，长得和谢闻逸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