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最大的拱手回道:“确实换过,是一株玉兰。”
另外两人跟着附和。
梁老爷与梁老夫人听此,深深对视一眼。
梁老爷沉声,“详细说来。”
年龄最大的花匠继续道:“那日前夜,风雨大作,天明前才停歇。因当日有宴,奴们担心有树木倾倒,便提前起身查看。”
“果然,有一株玉兰,因白蚁蛀食被大风刮倒了。奴才立刻让人出去采买,换了一株。”
梁老爷迫不及待问:“是盛开的,还是未开的,白的还是紫的。”
花匠想了想,“运输易损伤花瓣,出现黄色伤痕,影响美观,便选了株花期晚些,多数花朵都还包着毛壳,勉强能看到花色的紫玉兰。”
梁老爷微微睁大眼睛,言语急切:“何时换的?”
花匠:“日出之时便换好了。”
梁老爷顿时明了,二房姐弟在说谎。
堂内静了静。
为了不让梁家怀疑,秦萱带着悲意,忍着哭腔,轻问方珣礼:
“母亲和你妹妹,可得罪过他们姐弟?为何?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她随即掩面痛哭。
方珣礼也缓缓垂下头,做悲伤模样。
梁老爷当即大怒,一拍桌子,“这姐弟当真可恨,竟敢在我梁家布局!坏我梁家名声!”
“以老夫看,此事并非他们二人就能完成,务必要深查下去。”
方珣礼应声赞同梁老爷的话,心中却也明白,证据并不充足。
可让二房其他人担上嫌疑,引外人猜测,也是好的。
梁老夫人安慰着秦萱,“这几名花匠,你们带走,他们定会好好配合,还你家大姑娘一个公道。”
“若其他的,还有什么需要梁家帮忙,尽管开口。”
母子二人带着花匠离开后,梁老爷立刻将消息传给了梁贵妃。
不多时,消息传到了皇帝耳中。
此时,皇帝正翻看方坤让人递来的折子。
折子上,写了一篇兵法,说是他近些年总结所得,近日在府中教导儿女的空隙,作了一篇,请皇帝指点。
皇帝本看得心潮澎湃,拍案叫绝,听得梁贵妃让人传来的消息后,将折子往御案上一扔。
他莫名觉得,方家二房若有若无间,好似在针对大房。
二房怕是动了争爵位的心思。
说老孟氏所为,二房不知,许有这个可能。
方蓁蓁买凶杀姐,也不知,情有可原。
若诗会的事二房还不知,便就奇怪了。
方坤那么大一颗脑袋,到底知道什么?
此案,他务必要让人好好查查,看看方家二房有没有参与诗会一事,若是有,他也有理由继续怀疑,方湛的失踪,与他们有关。
冷静下来后,皇帝再看着那句:兵者,诡道也。
冷冷一笑。
方坤更没没正经上过战场,说其能作出此等水平的兵法,他实在难以相信。
若说是方湛作的,他倒是毫不怀疑。
这方坤,莫不是偷了方湛的作战心得?
极有可能。
皇帝心中暗想着,问大太监王德福:“可知方家大房的人,现在什么反应?”
王德福恭敬道:“贵妃娘娘派来的人说,他们直接带着证人,去了府衙,许怕夜长梦多。”
皇帝沉思片刻:“传朕口谕,让大理寺亲审此案。”
王德福刚要往外走,皇帝将一本合起来的折子扔给他。
“让人誊写一份兵法部分的内容,去永定侯府问问,此作可是来自方湛。”
方家。
方萋萋正坐在方坤的书案前,口述《孙子兵法》的第二篇。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些日子,将这里的情况摸索了个大概。
这是一个完全架空的古代世界,没有她熟知的历史朝代,仅是科举考试等某些制度,与她知晓的古代,有部分重合,某些细节与文化还是大不相同。
多日相处之后,便宜娘终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同。
她编造了一个谎言应对。
说沉睡之时,有仙人入梦,得仙人指点,传授她大量学识。
听此说法后,便宜爹没有过多怀疑,反而十分高兴;便宜娘倒是多询问了几句,得到合理解释,才堪堪相信。
为帮便宜娘争得便宜爹的宠爱,这几日,她开始试着展示自己所知,让她的便宜爹看到,他们正房的价值,进而疏远那个小妾。
再者,只有他们家摆脱当前困境,有一定社会地位,能正常出门或者参宴,她才有机会接触方悦安,完成任务。
得知便宜爹是武将后,在系统的帮助下,她将《孙子兵法》写下来一篇,交给对方。
便宜爹看过后,果然大喜,对她连连夸赞。
今日,又急着将她叫来,要下一篇。
方萋萋话落,方坤已将胜战篇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