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身上气势陡然大增,眼看就要生气的架势:“关他们何事?”
虞原嘉被吓一跳,不敢再多嘴了,两人都突然安静下来,气氛不禁有些诡异。
顾霄还在慢慢调整自已的呼吸,怕自已真的生气会吓到人。
“臣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顾霄瞪了他一眼,“问。”
虞原嘉被他瞪得往后退了小半步,心脏还噗噗跳,在暴君手下讨生活着实不容易。
“那些账本就臣一个人看吗?”
顾霄看他后退,狠狠闭了下眼睛,才恢复平静道:“就你一个人,朕没时间陪你看。”
虞原嘉:“……”
不是,我没想让你陪,但是你起码也给我找几个人打打下手,让我一个人,看到明年我也看不完。
顾霄可不管他在想什么,每次来都能被虞原嘉气得想发火,偏偏还不能发,毕竟这个人有惹人发火的本事,偏偏没有承担火气的胆量。
他都想甩手就走,勤政殿还有一堆的政事等着处,总比留在这里被人气强,但是想到刚刚宣亦说这人被吓得都吐了,他又有些不忍心。
“以后离夏凌王远点。”
顾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虞原嘉搞不懂他这句话是何意,夏凌王不是你亲弟弟吗?还是说你们俩现在就已经反目了?
他看着顾霄离开的背影,眼见顾霄马上就能出门了,正准备松口气,就听顾霄站在门口对外面道:“白守带着人去勤政殿将今日的奏折抱过来。”
虞原嘉舒到一半的气又马上提起来,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了,话说你是不是已经把这半月宫当成你办公的场所了。
顾霄走进来,气定神闲的坐在软塌上喝茶,然后吩咐虞原嘉道:“去吩咐晚膳吧。”
虞原嘉:“……臣在宫外已经用过晚膳了。”
顾霄瞪了他一眼,“那朕自已一个人用。”
虞原嘉摸摸肚子,道:“那臣也再用点,又饿了。”
他说完就往外走去吩咐晚膳。
顾霄轻笑了一声,从软塌旁的暗格里抽出一本书,自顾自地看上了。
这些书都是他让崔明准备了放在这里的,要看的时候也方便。
两人用完晚膳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虞原嘉今天不仅身体劳累,还受了不小的惊吓,可谓是心神俱疲,刚吃完饭就坐在软塌上打瞌睡。
顾霄见他睡得随时有要从软塌上跌下去的可能,开口道:“去寝宫睡吧,今晚不用你跟着研墨了。”
虞原嘉瞌睡醒了,不解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又不要自已研墨了。
顾霄挑挑眉:“一个月了,研墨还会将墨汁溅到自已身上,一点长进都没有。”
虞原嘉瘪瘪嘴,想反驳,最终还是碍于顾霄的身份,忍了。
他一点都不想多待,起身就往寝宫走,好在寝宫离得也不算远,几步路就能到。
洗漱好躺在床上之后,虞原嘉突然怎么都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白日那几个刺客的死状,甚至有几个人直接在打斗中被宣亦砍断了手脚,其状可怖。
虞原嘉强行想让自已不要再想白日的情形了,但是根本做不到,思绪就像不受自已控制一样,越是不想想,脑海中的情形反倒越清晰。
虞原嘉从床上坐起来,烦躁地揪了几下自已的头发,对外朗声道:“白守在外面吗?”
外面回答得很快,正是白守。
虞原嘉道:“你先进来。”
虞原嘉话音刚落没多久,白守就推门进来了。
“皇后有何吩咐?”
虞原嘉看了他一眼,眼珠子转了一下道:“今晚是你守夜吗?”
白守答:“是奴才。”
“哎,其实不用守夜啊,今晚你进来跟我睡吧!”
虞原嘉语出惊人,白守被他吓得直接“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里直道:“奴才不敢,请皇后收回成命。”
顾霄刚走到寝宫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推门进去,就听见了这么一段。
他气得手抖,差点直接踹开门进去,又听虞原嘉道:“不是,你别这么大反应啊,你今天中午也在,你也看见中午那场面多血腥了吧,你不害怕吗?你来跟我睡,我们俩一起就不害怕了呀。”×
白守还是一个劲的磕头说“奴才不敢”。
虞原嘉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妥协道:“算了算了,你起来吧,那这样,反正你也要守夜,就守在屋里,别去外面,这总行吧?”
白守就跟个顽固的老学究一样,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这不合制。”
虞原嘉嘴里“嘶”了一声,抱着自已的头哀嚎道:“一个寝宫为什么要修得这么大,明明就住一个人,这么空旷,不知道晚上刮风的时候多可怕啊,这到底是谁让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