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原嘉不放心,喊着顾寅小名想要追出去,但被顾霄拦下了。
“你现在不能出去吹风。”
虞原嘉也有些生气了,“说过了我不是女人,不需要坐月子那一套。”
顾霄挑眉,脾气极好的哄道:“知道知道,但你现在确实不能吹风啊,不生气了,他都那么大人了,一会儿朕去找。”
虞原嘉一口气哽在喉间,发不出来了,自从有孕,他脾气越来越差了,都快赶超以前的顾霄了。
但不管他怎么发火,顾霄竟然都十分好脾气地哄着他,想吵都吵不起来。
糟心。
太后这几年心情极好,身体健朗,现在还能一手一个皇孙抱着,乐得嘴都合不拢。
她就像没看见那边的情况一样,一心跟还不满一月的孙孙唠嗑。
眼见自已宝贝大孙子被气跑了,她将顾霄叫到身边,不满道:“拖拖最近心情不好,你惹他做什么?”
顾霄张张嘴,有心想为自已辩驳两句,看见太后鬓间的白丝,瞬间又把话咽回去了。
这日子过得,谁都惹不起,老娘年纪大了,不敢惹,媳妇自已心疼都来不及,更不能惹,原本还能逗逗儿子,现在儿子也大了,惹不得了。
啧!
顾霄牙疼,现在他反而变成家里脾气最好的了。
正暗自郁闷,腰间的穗子被一手抓住了,细白脆弱的小手指,顾霄心里一暖,郁闷全消。
还有两个小的能磋磨,看样子自已也不是最底层的。
太后一见孙孙揪着儿子玉佩的穗子,她马上开口:“哎呀,乖孙喜欢这个啊,皇祖母给你拿。”
她说完,将孩子递给身边站着的乳母,然后直接动手解顾霄腰间的玉佩。
解下来后,递给刚才抓着穗子的孩子,见另一个眼巴巴看着,她在顾霄身上扫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将自已手上的镯子脱下来塞进孩子手里。
顾霄:“……”
那可是自已最喜欢的一块玉佩。
算了,亲娘亲儿子,忍忍就过去了。
虞原嘉看着顾霄吃瘪,又好笑又有些心疼,他从地上捡了个拨浪鼓,从儿子手里将顾霄的玉佩换下来,又小心给他戴上。
顾霄抿抿唇,心情大好,“给他玩吧,反正还有很多。”
虞原嘉好笑道:“得了吧,你不是最喜欢这块,摔坏了你不得心疼死。”
顾霄低咳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将脸上的笑容压下去。
不能笑,皇后说自已最近笑得太傻了,没有皇帝范,有外人在的时候都得忍住。
虞原嘉哭笑不得,又担心跑出去的拖拖,连忙问太后:“母后知道拖拖最近怎么了吗?我看他刚才眼眶都红了。”
太后叹了口气,“唉,还不是为了燕唯,栾镶国送来国书,希望我们能把质子还回去,说是他们愿意奉上黄金万两。”
顾霄脸上笑意尽散,不怒自威:“真会算计,朕养了十几年,凭什么还回去?栾镶国十几年不闻不问,现在突然想要回去了?”
虞原嘉也有些生气,还担心儿子,“难怪拖拖心情不好,他跟燕唯关系最好。”
顾霄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朕出去看看。”
说完转身就走了。
虞原嘉和太后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顾霄投注在拖拖身上的心力比谁都多,所以他也是最心疼拖拖的。
顾寅走到御花园,找了个没人的亭子坐着发愣,燕唯今天有事出宫去了。
“随便出去一趟就能带回来一株烂桃花,你还是回去当不见光的影卫比较合适。”
他二叔虞显致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寅原本想起身迎上去的,抬眼看见不远处已经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又赶紧缩了缩,降低存在感。
他二叔和侍卫长宣亦的关系他一直都知道,不过还是第一次见两人这么亲密,宣亦比他父皇还冷漠,不苟言笑。
分开后,虞显致气息不稳,怒气降了大半,但还是气不过。
“随行那么多人,谁去救不行,你凑什么热闹?”
宣亦此次跟着顾霄去行宫,回来的途中遇到一个被恶霸欺负的女子,顺手就救下了,然后那女子就一直缠着他,想以身相许。
宣亦都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回来后,这件事不知道被谁说漏了嘴,让虞显致知道了,然后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你每次出去,恨不得一个街的人都在看你,我也没说什么。”
虞显致有些心虚,但气势上不能输,“那能怪我吗?又不是我让他们看的。”
宣亦面上没什么表情,“前几天还有人写了情诗送到丞相府,指明是送给二公子的。”
虞显致:“……我也没收啊。”
宣亦冷声道:“虞二公子真是花名在外。”